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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還、還好啦。」
他嘗試出言安慰:「畢竟大家都知道你們訂了婚約,未婚夫妻嘛,親近一點又如何,很正常的。」
藺缺亦是點頭:「對對對,大家都懂。我們除了嘿嘿笑,絕不會有其它任何反應。」
等被謝疏拿胳膊抵了抵,又立馬改口:「笑也沒有!沒有人笑,真的。」
謝疏當場下了結論,這是個腦子不靈光的廢物。
坐在床上的裴渡還是沒抬頭,從他通紅的鼻尖來看,應該成了只水煮蝦。
「謝小姐……」
他聲音很低,帶著慌亂與忐忑,似是害怕聽到答案,說得格外緩慢:「謝小姐她,知道那件事嗎?」
這是個轉機!
謝疏立馬回答:「你放心,她什麼都不知道!我敢打包票,在謝府里,沒人會大嘴巴告訴她。」
他總算是明白了。
這孩子看上去冷熱不進,其實對他寶貝女兒生了不一般的心思,偏偏這種心思還暗戳戳,就算全修真界都知道了,也不能讓她知曉。
他還以為,像裴渡這樣聲名斐然的少年天才,會毫不猶豫對心儀的小姑娘表明心意――
當初謝疏追雲朝顏,鬧得整個修真界每天都在吃瓜看戲,更有好事者閒來無聊,為他轟轟烈烈的追求之路出了本小冊。
結果裴渡這樣悶著,算是個什麼事兒啊。
「小渡啊。」
謝劍尊心裡藏不住話:「你若是對辭辭有意,大可直接告訴她。你一表人才、修為出眾,我與夫人亦是對你頗為滿意,絕不會有任何阻礙。」
裴渡的聲音很悶。
他終於抬起頭,眼底竟顯出了一絲淺淡笑意,在與謝疏對視的瞬間,輕輕開口:「我怕……嚇著她。」
修為、身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沒有太大差錯。
唯有一處生了紕漏。
謝小姐並不在意他。
想來他實在自私,明知謝小姐並未心存別的情愫,卻還是不願死心,以這種曖昧不清的關係陪在她身邊。
只要日復一日陪著她,一點點對她好,慢慢向她靠近……說不定在某一天,謝小姐也會願意走向他。
裴渡願意等。
謝疏撓頭,沒說話。
他聽說過裴渡在裴家的境遇,養父冷漠,養母針對,要不是天生劍骨,恐怕連丫鬟小廝的日子都不如。
更何況,裴渡在進入裴家之前的身份――
從小到大的境遇,讓他不可能像所有鮮衣怒馬、肆意張揚的少年人那樣,毫無顧忌地大膽爭取。
他只能竭盡所能向她靠近。
「好啦好啦,不管怎樣,都得先把身體治好。」
藺缺懶懶打了個哈欠:「裴小道友,謝小姐特意為你奪來的寒明花,可不能浪費。」
補脈是個技術活,敢把擔子接下來的,全是很有兩把刷子的醫修。
等裴渡褪去衣物,銀針的白光便陡然現出。
劍修的身體大多高挑健碩,他年紀尚小,仍存了少年人纖細的稚感,肌肉紋理流暢漂亮,並不會顯得太過突兀。
銀針起,磅礴如海的靈力絲絲入骨。
裴渡眉目雋永,略微闔著眼眸,長睫映了銀針乍起的白光,於毫無血色的面上,罩下一層單薄陰影。
翩翩少年,衣衫褪盡,這本是賞心悅目的畫面,殊不知內里暗潮湧動、險惡叢生。
饒是見多識廣的謝疏,也忍不住蹙起眉頭。
裴渡的身體經脈盡斷不說,還遍布了數道陳年舊傷與新增的裂痕,聽聞裴風南家法甚嚴、懲處不斷,看來並不有假。
銀針所過之處,靈力如潮似浪。雖有清涼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