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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後,司儼終於回到了殿中。
甫一進殿,自是便瞧見了裴鳶裝月份大的孕婦,來回走動的可愛模樣。
她仍穿著最喜的藕荷色褻衣,溫馴嬌美的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花骨朵,舉止作態猶帶著孩童般的稚氣。
裴鳶就算已經過了十七歲,也經過了不少的事,心性卻未怎麼發生過改變,仍如從前般單純又天真。
司儼見她如此,自是微有懊悔。
他還是不該讓孩子一樣的她,這麼早就身懷有孕的,他應該再將她養大一些的。且一想起未解情蠱前,他總是想讓裴鳶早早懷上二人的孩子,待他死後也好能自己的子嗣繼承王位,他便覺得那時的自己真是個混帳。
故而司儼進殿時,面色有些陰沉。
女使得見司儼後,神情也都緊繃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夫君,你回來了~」
裴鳶自知道自己懷孕後,心情便一直很愉悅,同男人說話的語氣也比平日更甜柔了幾分。
司儼頷首道嗯,待走到裴鳶的身前後,便將大手輕置在了她圓滾滾的小肚子上,也覺出了裴鳶竟是往褻衣里塞了個漆盤。
她這舉動,自是使人忍俊不禁。
司儼的眉目溫和了些許,隨即低聲問道:「先拿出來罷,若顯懷,還要過些時日。」
裴鳶乖巧地點了點頭,待將那盤子拿出並遞還給女使後,司儼便牽著她的小手,引著她進了內殿。
小美人跟在男人的身側,軟聲道:「霖舟,若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走路也越來越不方便,總得有個女使來扶著我罷。你又不能總陪著我,萬一我摔了個跟頭,寶寶會很容易受傷的。」
司儼聽著裴鳶嬌滴滴的話語,也驀地意識到,裴鳶擔心的事,確實是個問題。且近日的他確實忙碌,他本想讓裴鳶待在青陽殿內少出去走動。
但是亓官邈又說,女子懷孕初期多多走動,對她和腹中孩子的身體都好。
如今潁國和上京,正處於劍拔弩張之勢,兩方都未定下要何時向對方宣戰。
裴鳶這一身懷有孕,司儼便覺這事不容再拖。他要在裴鳶月份變大之前,提前將上京攻陷。
司儼沒再回復裴鳶,只微微傾身,動作小心又珍重地予了她親吻。
裴鳶溫馴地闔上了雙眸,卻是絲毫不察,男人的薄唇在剛一觸及到她的時,他的眸色竟是驀然一變。
次日,司儼便親率大軍,以雷霆之勢,迅速攻占了毗鄰潁國金城郡的天水郡。
而天水雖被大軍壓境,城內的百姓卻並未受戰爭之擾,兩方也未有人員傷亡。
潁軍到抵城門後,司儼便派使臣去尋郡守至此,而他則同天水郡守親自在城外談判,他只用了片刻功夫,天水郡守便放了潁國大軍入境。
那浩蕩森嚴的行軍隊伍如黑雲一般,粗略一數,也有近二十萬的兵員。
當夜,司儼未費一兵一卒便占領了大梁的天水郡,而上京建章宮的閼臨卻還在睡眠中。
哪兒成想次日醒來,傳訊的太監便告訴了他司儼占領天水一事,而他在質問太監的時當,天水周遭的鋒隧和瓮城都已經被潁國的匠人加固。
司儼最擅長的就是建造和修繕建築,有他在場親自督造,亦能極大程度的縮短工期。
閼臨得知此訊後,只覺氣血上涌,他險些便因著怒氣嘔出了一口血來。
兩日。他只是晚了兩日。
天水郡向來是重鎮,往南可通具有天下糧倉之稱的益州,往西便是司儼的藩國,東有隴山天塹,往南還有橫亘於東西的險要山嶺。(1)
這郡於攻伐潁國的戰略意義可見一斑,閼臨本欲在兩日後派北軍低調入其郡內,以此搶占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