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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才一冒出來,渾身就出了一層冷汗,洛月明艱難地吞咽著口水,眼前一片漆黑,周圍也靜悄悄的。
就在他以為,大師兄已經離開之時,肩膀冷不丁被人從後面按住,低沉的聲音又緩緩傳來:「月明,你私底下藏了那般多的書,怎麼不同師兄說?」
洛月明現在完全確定了,又是心魔那個狗東西出來了。嚇得趕緊掙扎,可被綁得死緊。根本就動彈不得。
嘴裡的大核桃卡得他嗓子痛極了,臉皮被撐得幾乎透明,來不及吞咽的口水,淋濕了下巴和鎖骨,混合著眼淚,糊了一身,瞧著狼狽不堪,倒也可憐的緊。
他現在沒有別的想法,就求大師兄給他一個痛快,再要笑下去,他就要笑死了。
不僅如此,他察覺到大師兄已經緩步繞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抬起他的長腿,隨手往腰上一環,微微伏下身子,鉗起他的下巴。
這是個極其危險的姿勢,以至於洛月明渾身繃得緊緊的,兩隻狐狸耳朵驚恐地縮著,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套著漆黑護甲的手指,略有些冰冷粗糙,就這樣輕輕摩挲著洛月明的唇角,低聲笑道:「噓,小點聲兒,可別讓旁人聽見了。」
洛月明只覺得頭頂一陣悶響,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渾身的血液都逆流,川流不息地往同一個地方流淌,嗓子裡卡著核桃,連哭都哭不出聲來。
不爭氣的眼淚,順著唇角流了下來。
他恍然想起,自己此前還在想,大師兄越頂嘴,他就越頂嘴,眼下驟然乾坤顛倒,一時半會兒除了羞憤之外,竟可恥地感受到了快意。
洪水一般,幾乎將他整個人完全淹沒了。
一夜無夢,不曾停歇。
洛月明恍恍惚惚,好似聽見了鈴鐺的聲響,更多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謝霜華面上的潮紅還未褪去,抬眸見一團蓬鬆的狐狸尾巴,死死護住不可言說的地方,鮮艷的狐狸毛上,還沾了不少髒。
心道,還是應該將尾巴單獨拎出來洗洗,否則小師弟又該委屈得哭了。
見天色很快就要大亮,謝霜華抬手摸了摸小師弟的狐狸耳朵,單指一點他的眉心,獸耳和尾巴便瞬間消失。
之後略一思忖,便轉身取來一把匕首,緩步靠近。
翌日,洛月明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腦子裡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覺得渾身酸疼得不行,可身上的衣服穿得齊整,被子也蓋得好好的。
抬眸四下逡巡了一番,屋裡整潔,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臉皮脹脹得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洛月明只想到,昨夜大師兄來看過自己,後來好像起了爭執,大師兄負氣走了,然後又折身回來了。
後來……後來發生了啥,他就記不得了。這腰一日比一日疼,骨頭一日比一日酸,難道說昨夜又淦了大師兄一整夜?什麼姿勢?倒立還是老漢推車?
洛月明如此這般一想,掀開褻褲低頭一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就他娘的,毛呢?毛毛怎麼沒了?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毛毛,他的毛毛去了哪裡?
他愣了許久,滿臉的生無可戀。
不知道究竟做錯了什麼,居然連毛毛都沒了。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了敲門聲,洛月明緩了緩神,道了句進來。
之後便見大師兄推門而入,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放了一隻小盅,裡頭不知道燉了什麼東西。
一見大師兄進來,洛月明就滿肚子的話想問,哪知才一抬眸,便見大師兄的臉色蒼白,不僅如此,眼底還一片青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甚至都覺得,大師兄走路都有點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