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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是他太过自负,以为她一心在自己身上,便会一直在自己身上。“分手”之后,他就来了这个鬼地方,更不知原有时空已过了多少年。她再有心,时间消磨了多少,又被容连旭拿走了多少。
天知道,他要的不是在这里睹物思人!
更或者,坐等她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
芷嫣不知他为何生了如此大的怒意,自书房出来只沉声道了句:“跟上。”芷嫣和思齐面面相觑,不想这一行,便是直接去往苍月京城。
公子这般冲动,甚是少有。有一次他与曾公子私下谈话,芷嫣去上茶听得几分真切。“你最近在和老头子闹什么,他让我看住你勿往苍月京城去。还说要是你去了,便是叛了,让我调动人手直接将你擒下。”
芷嫣心中一惊,却听公子笑若平常:“哪里会,日后你便知晓了。”
曾辞不满冷哼,又是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顾千金人在苍月京城。她长得是有些像嫂子,但她是容连旭的女人,你去参和做什么?”
曾辞是全然不知晓。
“她长得像,我便喜欢她,有何不可?”彼时他是如此说的。
曾辞便含笑揶揄:“啧啧,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嫂子连小孩儿都会打酱油了。当初可是你说要“分手”的,这霉倒的!”
芷嫣有印象的便是这些,不想公子此番果真来了京城。
“我在长风成州的银号存了些物什和钱两,是留给你们二人日后用的。并州的老胡受过我的恩惠,是信得过的人,他会帮你们安排好身份,今后若有难处也可以去找他帮忙。记得从今往后隐姓埋名,也从不认识许邵宜这个人。”如此托付,便是辞别。
一翻话是惯有的语气,诀别意味深浓。
芷嫣涨红了眼,思齐眸间慌乱:“公子是不要我们了吗?”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往后的日子,好生照顾自己。”一一覆手扶过二人头顶,亦如幼时一般。都是孤苦无依的孩童,他一直带在身边,今时皆已出落至此。
除却开银,她们便是他的至亲之人,他要护她二人周全。
不日之后将与猎杀者决裂,同时兼顾开银和夕暖已属不易,又如何相护她们?芷嫣和思齐本是局外人,不该介入到穿越者的私欲之争,置身事外才是最好的出路。
思齐便由先前的哽咽,变为嚎啕大哭。
芷嫣眉间一蹙,淡淡咬紧下唇:“公子可是遇到了棘手之事?”芷嫣跟他多年,又向来心思细腻,不可能没有猜度。
许邵宜只是笑:“我很好,无需担心,过几日再说。”
过几日,是为了等曾辞。
寻一处小住,大多数时候却是守在荣王府附近看她进进出出。有时随意闲逛,有时同前来看望的肖扬和容筱羽一道四处凑着热闹。自苏哲平跌入崖底后,容连旭让遣了近侍徐进守着她,许邵宜不想犯险打草惊蛇。
只得隐在远处。
他亦不是头一次这般远眺她,思齐快语:“公子,离这么远能看得清吗?”
“能。”应得简炼,唇角却是笑若清风霁月。
举手投足间的熟念,早已刻在心中。她向来不是待得住的人,从前他特意起大早占的自习位置,她却费尽心思磨蹭去花坛里晒着太阳温书。d市临海,润泽的空气就着海风拂过肌肤,阳光透过窸窣绿荫,叶子的脉络便绕上特有的光泽。
校园离海很近,滨海路上花木繁盛,与眼前的一派碧波粼粼相映益彰,浅海滩涂便雕琢得恰到好处。他记不得多少次从海边背她回宿舍,她搂着他脖子,非要调侃唱着:“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他去赶集……”
他便是笑。
“那换一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