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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衛諺譏誚地笑了下,取出一方貴重的紫檀木匣子,裡面放著一對兒華美端莊的孔雀簪:「這算是我父親送你的聘禮。」他臉上帶了諷刺:「為表鄭重,他讓我親手交給你。」
他頓了下:「日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已『勸說』王爺,讓他另擇日子了。」
沈遲意面上不顯地接過:「多謝世子,也勞世子替我多謝王爺。」
衛諺似乎出了會兒神,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下巴:「王爺對你似乎真是頗為喜愛。」而且不知為何,這讓他有點不痛快,甚至忍不住對沈遲意關注起來。
他又看了沈遲意一眼,轉身走了。
……
瑞陽王已經有意行側妃禮了,自然不會把這事兒著意瞞著,很快,王府里不少人都知道了那位莫名住進來的沈家姑娘,即將要成為王府側妃的事兒,這讓許多人都心思浮動起來。
薛素衣就是其中一個,等到嬤嬤跟她把這個爆炸消息傳完,她一臉的不可思議,忍不住打斷道:「怎麼可能?」她聲音斯文甜美,很是動聽。
嬤嬤站在棉簾外笑道:「姑娘,千真萬確,王府主院裡傳出來的消息,難道還有假不成?」她不禁嗤笑了聲:「現在沈家入罪,她再不能像之前那般仗著架勢吆五喝六了,那些被她美貌所惑的男子,又絕不可能娶她這樣的罪臣之女為妻,最多當個婢妾外室罷了,這麼一比較,給王爺做側妃已經最好的選擇,不然她還能如何?」
她說完才意識到在薛素衣這樣的未嫁小娘子面前提這個不大妥當,忙轉開話頭,嘴角噙著笑:「姑娘,您可以放心了。」
她說著心裡一陣痛快,想到沈遲意那小蹄子再不能勾引世子,威脅自家姑娘,她唇角的笑就止不住。
薛素衣在棉簾後許久未動,似乎還在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半晌才道:「世子呢?世子怎麼說?」
嬤嬤愣了下,不大確定地道:「世子應當沒什麼說法吧,這世上哪有兒子管父親的?再說世子又對那沈五娘無意。」她越說越是篤定。
薛素衣在棉簾里又沉默了會兒:「我是怕她還對世子糾纏不休…」
她頓了下,嗓音低柔地道:「既然王爺決定要納沈姑娘為側妃,咱們也只有道賀的份兒,你多派些人手,咱們好好地給沈側妃備禮。」
嬤嬤果然聞弦歌而知雅意,不由笑道:「姑娘放心,老奴必讓這事兒傳的人盡皆知,那時候就再無反悔的可能了。」
……
沈遲意用了兩天的功夫,才從那種焦躁的狀態里緩和過來,開始重新思考。
誰知她早上剛泡了一壺茶,主院那邊就派了人過來,沖她笑道:「沈姑娘,我們王爺請您下午去主院一趟。」
沈遲意正要搪塞過去,來人轉身就走了,合著王爺就是派人來知會一聲,根本沒有問她意見。
好像有幾味能讓正常人喝了就打噴嚏流眼淚的藥…她拿了瑞陽王給的王府玉牌,打算去藥房找找。
她走出雲影閣不久,就見衛諺立在一丈來高的假山涼亭上,他身畔不遠的地方還站了一個纖麗柔美的身影,站在一起宛若璧人,兩人的對話清晰可聞。
在原身留下的記憶里,對著女子的印象幾乎比對衛諺還深,所以沈遲意毫不費力就認出這女子是誰——薛素衣。
那個讓原身屢次難堪,在沈遲意最狼狽的時候讓嬤嬤給她最大羞辱,偏生衛諺對她百般袒護,身後追求的男配無數,幾乎原書中得到所有人青睞喜歡的女子。
薛素衣稍稍側頭,不著痕跡地用餘光掃過沈遲意神色,又恍若未覺,眨著一雙秋水明眸和衛諺撒嬌。
她從隨身的錦囊里取出一隻精巧的琵琶金梳,沖衛諺晃了晃,又在自己的流雲髻上比劃了一下,軟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