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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高跟停在了轉角處。

&ldo;去吧，徐傑找我還有事, 就不等你了。&rdo;

蕭淮硯微微頷首, 保持著禮貌的疏離：&ldo;謝謝。&rdo;

&ldo;客氣什麼。當初我從警廳調到軍部的時候，還是你給我指的路。&rdo;王雲溪模式化的笑容忽然鬆軟了一些，奇怪地打量著他。

面前的年輕人早已成為了比那時更高大的男人, 俊美沉靜的眉眼在風霜後仍舊矜貴。他變得更沉默了, 也更遊刃有餘。

唯獨……

&ldo;你還真的不顯老噢，&rdo;王雲溪打趣道，&ldo;要是宿陵……&rdo;

那個名字一出口，空氣都安靜了幾分。

王雲溪硬生生停下, 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是同情還是安慰。她最終只說：&ldo;祝你好運。&rdo;

部長辦公室里, 面容整肅的將軍站在辦公桌的另一端, 合上了手裡的檔案。

&ldo;蕭少將, 你於2498年從帝國學院畢業之後，進入軍部已經十年了。這十年來, 你做到了很多我所不能及的事情，我以為你想走得更遠。當初總長和夫人將你交給我，就是希望你能一直記得，自己是為什麼來的。現在，你真的想清楚了?&rdo;

&ldo;我想清楚了，部長。&rdo;毫不遲疑。

良久，他聽見一聲嘆息。

&ldo;退役之後，我就不再是你的長官了。&rdo;

&ldo;……是，&rdo;蕭淮硯朝他敬了最後一個禮，&ldo;老師。&rdo;

雪城的冬天總是格外漫長，鵝毛似的大雪掠過路燈，偶爾也顯得溫柔。

穿過繁華的街道，拐角處的書店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據說店長請來了星聯學院的教授，今晚在書店裡開一個講座。內容是無邊落木的新詩集，《在星河的轉彎處》。

雪風吹遠了起伏的誦詩聲。

&ldo;我在時間的縫隙里等待著，

答案的兩端，不存在永恆

我們是時間的子集，是塵埃

……

如果宇宙真的有，唯一的秘密

那也是關於我愛你。&rdo;

……

抱著詩集的少女繫緊了毛絨絨的斗篷，對著玻璃整理了兔子耳朵的帽子。她忽然驚喜地睜大了眼睛，轉身興奮地朝街對面跑來。

&ldo;蕭淮硯!&rdo;

少女呼出的白氣落了她自己一身，像一團霧滾了出來。

行駛的車燈一亮，司機瘋狂地按喇叭。

蕭淮硯飛快地拽著她的後領拎到路邊。

&ldo;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媽媽都沒告訴我。&rdo;少女嘀咕了兩句，眉開眼笑。

蕭淮硯瞥了她一眼：&ldo;沒大沒小的，方晏晏。你至少應該叫一聲舅舅。&rdo;

&ldo;我偏不～快點，讓我摸摸暴風雪!它可真漂亮!&rdo;

晏晏鑽上了暴風雪的后座，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她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副駕駛座放著的懷表，探頭過去打開瞧了一眼，還沒看仔細就被蕭淮硯奪走了。

&ldo;小氣鬼!&rdo;她的腦海中是那張照片裡的人，她認得在蕭淮硯旁邊的那個。

偌大的聯盟星域內，應該所有人都記得那個名字。

宿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