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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心事都太重了，重到提不起舌尖彼此深入安慰，重到身上有千斤重而無法躺下，只能依靠彼此的力量撐坐著，喘息著，讓心靈從剛才的那出鬧劇快速歸位。

將生的先歸位，她的喉嚨緩緩滑動，好不容易醞釀好了話，&ldo;真的，這事……你別管了。你都被打到住院，管他死活。回四川吧，孫昉這個人……也還不錯。&rdo;

孫昉是普通人里的不錯，她已經托人在成都看了兩處房子，都在一個小區，方便她和賀薔相互照顧。她還積極幫賀薔連續律師準備告童立明，更幫著找到了房子下家，雖然要比市價低10，但能迅速出手回籠資金已經相當不易……孫昉還告訴賀薔，&ldo;你看，我們倆兜兜轉轉好幾年，最終你會發現，抓馬的感情不能長久，平實的陪伴才能持續。&rdo;

找了好些個女朋友的孫昉說她最難忘的還是賀薔，&ldo;你以前是只受傷的小白兔，現在被生活催出了獠牙的母獸。你應該懂了生活，可我還是喜歡你身上乾脆的勁頭。賀薔，現實證明了我的正確，現在你應該用你現實中學來的本事堅定選擇，出於對柏柏、你母親，以及你自己有益的角度，我是不是更合適?&rdo;

賀薔一直做不下選擇，卻不得不在邀請孫昉入局後被她推著走。可在將生面前，她卻是小事乾脆，大事一直拖拉。在被童立明纏上，也在被孫昉更執著激烈地誘惑追求後，她快速收縮起來，生怕漏出一點會影響兩人現狀的風聲。比起將生的隱忍，賀薔覺得自己太自私。比起將生的奮不顧身，賀薔覺得她不配將生的感情。將生一直想要一塊糖，賀薔卻只給她剝了層糖衣。一直沒得到完整的愛的將生，卻為了給賀薔開天闢地般的新世界，用盡全力，哪怕燒壞自己。

賀薔哭得鼻塞，她在將生懷裡搖頭，&ldo;我不回。&rdo;

&ldo;不回去留在這裡幹嘛呢?柏柏以後在四川，總不能沒有媽媽吧?&rdo;將生又摸著賀薔的髮絲哄她，&ldo;那個老太婆真討厭，把我……把我們賀薔的頭髮弄得亂糟糟。&rdo;

將生用手指代替梳子幫賀薔梳著髮絲，&ldo;你看那兩人的瘋勁，你要是留在吳中，天天都沒好日子過。他們可能還要柏柏幫他們養老送終呢。&rdo;

這也是賀薔擔心的，她實在不願意柏柏被童立明的家人纏上，從小就背負沉甸甸的精神和道德負擔。

&ldo;再說，等風頭過去，我就打算從東到西買高鐵票，想到哪裡停就直接下車去吃吃喝喝玩玩，一路玩到四川去找你玩。&rdo;將生親了親賀薔的眼睛，再抽紙幫她擦鼻子，&ldo;好不好?&rdo;

她們本來就沒成真正的戀人，分手也不過一句話，體面點的，&ldo;以後找你玩。&rdo;

賀薔還是搖頭，抓起將生的衣服‐‐她買的那件毛呢領子羽絨服，吸了吸鼻子，&ldo;我要和你在一起。&rdo;

將生一愣，&ldo;嗯?&rdo;

&ldo;將生，我要和你一起，我愛你。&rdo;有那麼一個字眼，曾經被賀薔視為可笑而尷尬的情景遊戲，但此刻她自然而然地說出口，她愛將生。賀薔的腫眼和將生有點像，眼神透著熾熱的光，她等著將生的回應。

殺魚小妹有點委屈地縮了縮鼻翼，眼裡閃過欣喜，那道光很快熄滅，將生低頭，&ldo;我覺得，還是做泡友好。&rdo;

&ldo;陳將生，你泡上癮了是不是?&rdo;賀薔好久不提這個字眼，煞風景的陳將生不投桃報李，還繼續提什麼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