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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折彎勺子很簡單，我可以。&rdo;他轉頭向旁邊的架子望去，一個陶罐毫無徵兆地倒下，裡面的勺子掉在地上，就在弗恩眼前慢慢折彎。這比那些掩人耳目磨磨蹭蹭做手腳的障眼法高級多了。弗恩沉默片刻不得不說：&ldo;好吧，我承認我看不出這個魔術有什麼訣竅，可這也不能讓我相信你有靈力。&rdo;

&ldo;是神力。&rdo;

&ldo;有什麼分別？&rdo;

&ldo;靈力是與生俱來的，或許你天生與眾不同，但神力必須由神賜予。&rdo;

弗恩注意到他說話時右手從桌上掃去一些粉末。那是什麼？菸灰？毒品？還是迷幻劑？

靈媒給他看留在手指上的一些，是紙片燃燒留下的灰燼。弗恩沒聞到焦味，也沒看到火焰。每到一個新環境，他總是習慣稍加留意去觀察，可以確定進來時桌子上還是乾淨的。

&ldo;你燒掉了什麼？&rdo;

&ldo;折彎那把勺子的代價。&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換種說法你會更容易理解，比如等價交換。當一件超乎尋常的事情發生時，必須應對這種神力給予回報。&rdo;

他真是個高明的騙子。

弗恩心想，不只是玩弄小騙術，還為騙術賦予了更多意義。他已經有了轉身離開的念頭，但還是想問問：&ldo;給誰的回報？&rdo;

&ldo;主宰。&rdo;

弗恩站起來，忽然說：&ldo;你知道有個著名的騙子用意念移物愚弄世人，他登台表演時也用過宋差這個名字。&rdo;

&ldo;我知道，他曾是我童年時代的偶像，所以我才用他的名字自稱，但也只做生意。要是你不習慣，可以叫我霍爾克。至於那個真正的宋差，他們說他是騙子，可萬一不是呢？這個世界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rdo;

幾乎所有騙子都這麼為自己開脫。弗恩承認被小鎮的詭異氣氛迷惑，產生了一些不太現實的猜想，可這距離洞中奇境還遠得很。

&ldo;你要小心。&rdo;霍爾克說。

&ldo;謝謝。&rdo;

&ldo;不用謝，我不是為了你，只是希望能維持現狀。&rdo;

弗恩回到店裡，骷髏女孩正對著外面的街道偷看。

&ldo;你在看什麼？&rdo;

弗恩沒想嚇唬她，但她還是被嚇了一跳，驚叫著轉過身來。

&ldo;抱歉，我不是故意的。&rdo;

她猶如驚弓之鳥，弗恩不得不柔聲安慰。但他剛想往前走 ，忽然腳然一滑，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霍爾克走出來對骷髏女孩說：&ldo;薇洛麗卡，你不能這樣，你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rdo;

弗恩爬起來，望著名叫薇洛麗卡的骷髏女孩，她也剛好在看他，那張枯槁憔悴的臉上眼窩深陷，眼珠像隨時都要掉出來似的。

&ldo;我沒事。&rdo;弗恩說，&ldo;只是不小心，一個小小的意外。&rdo;

霍爾克意味深長地說：&ldo;所以我才說要小心，這裡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是意外。&rdo;

第04章 神力

弗恩想起了灼痛的感覺。

他坐在廣場的長凳上，看著自己的右掌。不能說他記得每一條掌紋，但對於自己的身體畢竟總能記住一些細節。手掌偏下有一道舊傷，兩年前一塊巨大的玻璃門在槍戰中粉碎，碎片割開了他遮擋住臉的手掌，而手掌救了他的眼睛。

現在這傷口隱藏在縱橫交錯的掌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