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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但尾音依然難以抑止地在發抖:
「是你嗎?」
葉懷睿對著空蕩蕩的地下室叫道。
【……鬼仔?】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回答。
葉懷睿:「啊!!」
這一次,他真的忍不住了,失聲叫了起來。
【我x!你叫什麼叫!】
對方似乎也被嚇了一跳,用金城方言抱怨道:
【我撞鬼了都沒叫呢!你一個鬼竟然還先尖叫了?】
葉懷睿沒有回答。
他正舉著手機,團團轉圈,用手電筒去照密室的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出聲源。
理智告訴他,自己才剛剛請專家將整座別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一遍,沒有任何竊聽器、監視攝像頭或是隱藏麥克風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在這裡。
但是,讓葉懷睿承認,自己真忒麼撞鬼了,而且這回還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鬼」在跟他說話,實在是一件非常碎三觀的事情!
【喂,鬼仔?鬼仔啊?】
那個陌生的男聲還在說道:
【你還在不在啊?在就吱個聲啊!】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音調磁性,帶著一點兒沙啞,語氣有些痞,用詞也不夠文雅,但並不惹人討厭。
葉懷睿深吸了一口氣,再度開口確認:
「你……是殷嘉茗?」
【哈,你還挺好玩的啊!】
聽聲音,那人似乎被逗樂了。
【明明是你先叫我的,怎麼還質疑起我的身份了?】
對方頓了頓,又問:
【倒是你,你誰啊?我認識嗎?】
他想了想,又自問自答道:
【你普通話說得很溜啊,是從內地回來的吧?怎麼會被困在這間地下室里?不會是人蛇(偷渡客)吧?】
——好吧,不管現在跟我對話的是人是鬼,起碼可以肯定,絕對是個話嘮!
葉懷睿在心中腹誹。
「我叫葉懷睿,樹葉的葉,懷抱的懷,睿智的睿。」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在馬克杯里蘸了蘸水,接著在桌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能看得見嗎?」
【哎呦,看見了。】
「透明人」顯然也能看到桌上的水漬,【不錯嘛,這回不僅能寫,還能說話了。】
這時,葉懷睿聽到了很輕的「咔」的一聲,似乎是什麼金屬物品碰撞發出的。
然後對方沉默了兩秒,忽然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葉懷睿:「……」
——等一等,這動靜,聽著像是抽菸啊?
——怎麼鬼魂還帶喘氣兒的嗎?
身為一個法醫,就剛才這幾句話的功夫,已經不科學到他幾乎想s名畫《吶喊》了。
葉懷睿還是決定掙扎一下,「殷嘉茗,你覺得我是鬼?」
【啊,不然咧?】
對方的語氣聽起來理所當然:
【我看不見你,但你可以在桌子上寫字,可以跟我說話,不是鬼是什麼?】
他頓了頓,又十分自來熟地說道:
【不過既然我知道你的名字了,再叫你〖鬼仔〗好像也不太好……要不,我叫你阿睿吧?】
葉懷睿的眉頭擰了起來。
他根本不在意殷嘉茗叫他「鬼仔」還是「阿睿」。
他在乎的是,殷嘉茗那邊的遭遇,聽起來似乎跟自己一模一樣啊。
葉法醫試圖搞清楚對方的情況:
「那請你告訴我,你那兒是白天還是晚上?現在幾點了?」
【當然是晚上啊!】
殷嘉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