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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副,您不會真的對毒品一點都不關心吧。」每次提到毒品,孫燁都流露出一種近乎病態的痴迷,還有對旁人不懂其中價值的遺憾與不屑,「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只是合成物,但只要和fenian產生了聯繫,那也是遠勝於其他毒品的寶貝,就連我也不過只是它的奴隸而已。像柳靈芝這種連尊嚴和貞操都守不住的人,又怎麼配得上與它沾邊呢?」
「其實不光是柳靈芝。」壓抑不住的笑聲像是將要剖開他的喉管,「任何任何妄圖將fenian占為己有的人,到頭來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陸宸驍聞言眼神一暗。
到目前為止,所有能夠推翻殺人奪貨這套說辭的漏洞,都被孫燁輕而易舉地圓了過去。就算他的情緒已經出現了波動,但是正如之前所猜想的那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將實情告知警方。哪怕陸宸驍再三暗示警方對fenian的態度,但他仍然企圖通過對話,轉移警方的視線。
而且細想他剛才的回答,之所以不逃跑,固然是因為低估了警方的實力,但換個角度,這也就意味著他對犯罪現場的處理,有著絕對的自信。這麼一來,當他發現自已被刑偵鎖定,最有可能產生的推斷就是同夥被抓,從而被迫泄露了他的身份,而非是警方通過現勘發現了相關的證據。因此他才會反覆追問,目的就是為了旁敲側擊的求證同夥的下落。
進而言之,他在擔心李莎的情況。
好在之前對此充耳不聞,才沒讓孫燁立刻就摸清了警方的虛實。否則他們還沒能從孫燁口中套出話來,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籌碼。
偏頭思量的空當里,陸宸驍下意識地將視線拂過了林晞的臉龐。
果不其然,孫燁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算是徹底觸了林晞的逆鱗。
雖說在審訊的過程中,喜怒不形於色,這是作為警察最為基本的素養,但林晞眼下抱胸倚在一旁的姿態,顯然比之前緊張端坐的姿勢,多了幾分高傲的氣勢。
不等陸宸驍挪開視線,林晞驀地勾了勾嘴角,緊接著在他出神的注視下,驟然拉進了與孫燁的距離。
「想要柳靈芝性命的應該不止你一個人吧。」
林晞的聲量本就不大,此時尾音一揚,頗有輕視鄙薄的意味。
別說孫燁,就連陸宸驍也不免跟著一愣。
看著突然湊上前來的林晞,孫燁第一次顯露出了慌神的模樣,「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林晞望著孫燁淡然一笑,隨後竟推開座椅,徑直站起身來,猶如散步一般,清閒從容地在並不寬敞的審訊室里來回踱步著。
「肖煌軍。」林晞拋出這個名字,眼神不輕不重地瞥了孫燁一眼,「這個人你肯定不陌生。」
擺脫不了審訊椅的桎梏,只能被迫接受著林晞由上至下的審視。孫燁不服氣地盯著不遠處的林晞,目露凶光,簡直和尚未馴化的惡犬沒有兩樣,「是不陌生。不過那又怎麼樣?」
「警方曾在柳靈芝的屍體裡發現了肖煌軍的精液。」林晞停下了腳步,「按你之前的說法,殺死柳靈芝的人是你與另一名同夥。看你對他稱讚有加的態度,我想對方總不會是肖煌軍,這份證據也不應該平白無故地出現在幾乎無跡可尋的現場。」
孫燁焦躁地截斷了林晞的話音,「所以你們是如何解釋這份證據的呢?」
看著孫燁耐不住性子的模樣,林晞只覺得好笑,「我還記得你對陸副說,警察與犯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相互依賴的關係。而你也樂於與警方達成這樣的默契。所以現在對你提出這些疑慮,不過是基於你前面的解釋,希望你能盡力自圓其說,給我們一個更為合理的答案而已。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這,對著你浪費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