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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算是曾經在自己身上費盡心思的少年,勉強對她尚存幾分了解,在看到她和沈筵一起時,照樣下意識地認為他們之間是一場權色交易。
沈筵聽見動靜後下了車。
他先是看見一地打滾的蠟燭,再是滿臉憤懣難訴又一言不發正進行思想衝突著的小女友,最後是他怨氣衝天的大外甥。
沈筵狹長的鳳目微眯了眯,冷冷道:「這麼些年你長本事了,還跟女孩子動上手了?」
「那當然是不如舅舅有本事,連自己外甥的女朋友都搶。」陸良玉顯然已經沒了理智。
聽罷沈筵捏了捏額角,卻仍溫和地對蘇闌道:「闌闌,你先上去。」
蘇闌順從地點點頭,這樣的地獄級修羅場,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他的外甥就由他處理。
但路過陸良玉的時候,她凝神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插了句言,「人物關係你要理清楚,我根本不是你女朋友。」
沈筵的嗓音很低,再說什麼她就聽不見了,只是邁上二樓時,傳來一聲清脆的掌摑聲。
陸良玉被結結實實扇了一巴掌,沈筵力道很大,他險些被他小舅舅抽翻在地上。
他踉蹌著退了幾步才站穩,揩了把從嘴角溢出的血絲,瘮笑著說:「這就是你們沈家的作派,喜歡的都要搶,略有不服氣就打服為止,和外公可真像。」
沈筵將手上的腕錶一解,隨手扔進了後排座位上,「你不想從前幹的好事被抖出來,就老老實實待著,把嘴給我閉緊了,否則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他正要上車時,又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嗤笑,陸良玉緩緩道:「蘇闌知道你要訂婚了嗎?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小舅媽就畢業回國了,就她那狗脾氣能忍得了?」
提起鄭妤又是一陣煩悶湧上心頭。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了,剛才在黃金屋裡,蘇闌離開包間後,李之舟也小心地在他耳邊提了一句,「鄭妤可沒兩年就要回國了,老爺子勢必要催你訂婚的,這個時候沾上小姑娘會不會」
沈筵淡著臉沒做回應,但心裡卻比誰都明白。
從鄭老爺子娶了老一輩名門家的獨女起,鄭家便聲勢浩蕩到如今,幾乎要蓋過沈家,鄭臣的父親不過是旁支,卻比任何人都要混得更如魚得水。
就更不要提身為嫡長子的鄭妤親爹了,連他二哥日常見著都不得不賠笑臉。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沈筵隨手扯散領帶,在關上車門前,丟下這麼句話給他。
蘭博基尼發出急促劇烈轟鳴聲,陸良玉一腳油門消失在夜色里。
沈筵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心煩意亂地點了一支煙。
細密白霧飄出窗外,他修長的手指無力地搭在車窗上,菸灰已經積了老長。
這是一樁老爺子為家族百年考量,替他擇定的無從拒絕的政治聯姻。
第15章
起初沈筵也覺得沒多大關係,名利場上人人這樣走來,舍本我,全大局,既然旁人都過著這日子,那他又有什麼不能做到的?
沒道理吃著沈家的飯,到頭來把碗一丟,標榜著生而自由,再去砸了沈家的灶台。
鄭妤不想那麼早結婚那就晚點再議,要去紐約念書也讓她去,到了時候就把她娶回來往家一擺,和多了件家具毫無二致,不過是人生路上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這是他的宿命。
但現在。
他好像不是那麼想認命了。
一支煙已快要燃盡。
捏著菸蒂的手忽然被燙了一下。
那種滾燙熱烈的疼痛,一剎那就從指尖傳進了心裡,沈筵皺著眉扔了出去。
佛說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