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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莫名的篤定,一分一秒,大半個小時過去,終於下了山,走到有信號的區域。
小巧的翻蓋手機揣在兜里,姜意眠一個鍵、一個鍵輸入號碼,按下撥打鍵。
電話通了。
「喂,你好,這裡是浪漫港公安局,你有什麼事麻煩報一下姓名,地址——」
接話員脫口而出模式化的開場白。
姜意眠打斷他,直接甩去九個字 ——
「有人襲警,蔣深快死了。」
蔣深這個名字,在a市,在警局,稱得上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通電話立刻引起接話員的高度重視,立刻上報副局。
莊副局二話不說,立刻聯繫距離始發點最近的警局,請對方派遣警員前往查看情況,甚至,予以援助。
三個立刻下來,四輛公安車火速趕到現場,聚集在一塊兒的警報聲,簡直響上雲霄。
被強調過保障姜意眠的安全,他們特意安排人送她去醫院,才打起手電筒,四面散開,尋找遇險同事。
老五第二個被送來醫院,老遠聽到他的大嗓門,直抱怨:「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剛大戰一場,護士小妹,妹兒,你能不能對公安人員愛護點。嘶——,輕點,輕點,我不說,不說行了吧?」
第三個,小六,身體受損不嚴重,精神打擊相當重。
整一人失魂落魄,如同行屍走肉,口裡反覆喃喃:「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是聽副局這麼說的,怎麼沒有,不可能的……」
老二、老四陸續被送來醫院,蔣深排在最後。
「你別說,你們這蔣隊真有兩把刷子。」
送他來的警員講得眉飛色舞:「一個對三個,個個人高馬大,胳膊有這小姑娘兩條腿那麼大。你們蔣隊腹部中一槍,血流到地上,都凍住了,他還能擱那兒肉搏!硬是留住了一個,直到我們趕到,看著我們給拷上,才暈過去。這厲害的!不去打擂台都可惜!」
綜上所述。
蔣深一進市醫院,就被推進手術室,半個小時出來。
再半個小時,麻藥過去,意識恢復。
蔣大隊長睜眼瞧見的第一個人,是姜意眠。
她又坐在一張花里胡哨的小板凳上,正歲月靜好地——,吃方便麵。
一碗又香又熱的方便麵,上頭還漂著一顆茶葉蛋,小孩吃得不亦樂乎。
臉上不知道怎麼整的,白一塊灰一塊,猶如煤炭堆里鑽出來的小老鼠。
冬季校服劃破數道口子,破破爛爛的,棉絮都飄進頭髮里了,也沒人給摘一摘。
真是。
蔣大隊長看著渾身不舒坦,愣是坐起來,找小護士要上一條毛巾。
恰好姜意眠結束夜宵,收好碗筷,坐回小板凳,聞聲轉頭:「你感覺怎麼樣?他們說你中彈了,疼麼?」
「死不了。」
毛巾到手,蔣深一手摁住她後腦勺,一手給擦臉。
動作粗魯,力道過大,醫院備好的毛巾廉價而毛糙,越擦越疼。
姜意眠不帶個人情感的做出評價:蔣隊長並不擅長傅管家的工作,他還是更適合肉搏。
不過念在對方好歹真心實意,不惜性命地保全她的份上,姑且忍忍吧。
忍。
忍到蔣深仔仔細細擦完了,滿意了,又讓她轉個身,突發奇想要給她扎頭髮。
恩怨分明的姜玩家:「……」
心如止水。
勉強再忍一下。
「讓你在原地等我,還敢亂跑?」
蔣大隊長的兩隻手,似乎也只適合持槍,捏拳暴打罪犯在行,折騰起女孩子細細軟軟的頭髮,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