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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弛盯著他單薄的背影,嘆息。經歷了這麼多,晏如好像比初見時更加單薄,行動間凸起的脊梁骨在衣服後領若隱若現。年輕人的事,還需要年輕人自己解決。
晏如在街道上像個孤魂野鬼一樣遊走了一下午,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也哪裡都不想去。等到天色完全轉暗的時候,城市的霓虹燈陸陸續續地亮起,街道兩邊的商鋪播放著時下最流行的歌曲,每一首都歡快愉悅。
晏如抬起頭,原來不知不覺間,他還是走回了和秦月章的那個「家」。晏如推開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屋裡沒有開燈,一切都籠在昏黑里,晏如也任由黑暗將自己一點點侵蝕。
這一路晏如其實想了很多,但好像又什麼都沒有想。
他知道陸安弛和齊幼萱的意思。如果只看結果,這確實是皆大歡喜的。秦月章不管曾經怎麼想的,至少他脫離雪境的第一時間,就把拿到的魏欽州留下的線索給了陸安弛。
如果不是秦月章,當初也不會那麼快找到微曜犯罪證據,或許微曜還會有撤離、銷毀證據的機會。
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晏如反覆地咀嚼著這句話,忽然產生了一種可能前所未有的迷茫感。
他過往的人生,目標都非常清晰。他原本想要活下來,就好好地存活下去。後來他知道了公路少女猝死案是冤案,便一門心思為自己的父親翻案。他現在只想……
門邊傳來指紋驗證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推開。晏如順著看去,只能看到秦月章高大的輪廓陰影,被框在大門的四方形里,像黑白畫一般。
晏如靜靜地看著他換了鞋進屋,手觸摸到了控制燈的開關。
「別開燈。」晏如開口。
「你在?我以為你還在店裡忙,我買了魚,今晚給你燉個魚湯。」秦月章把手裡的袋子放在玄關的柜子上,疑惑道,「怎麼不開燈?你在休息?」
晏如終於起身,借著那一點點光來到秦月章面前。
秦月章似乎是察覺了晏如的不對勁,不由低聲問道:「怎麼不說話?嗯?」
他此刻又脫下了講座時那副肅然冷峻的皮囊,聲音里滿是親昵。
晏如的心臟沒來由在腔子裡狠撞兩下。他在此刻絕望地意識到,他依然為眼前這個男人心動。
晏如一言不發地抬起手,勾住秦月章的脖子,將他高高在上的頭顱壓下來。秦月章順著晏如的力道垂下頭,灼熱的兩道氣息很快就碰撞在一起。
秦月章不費力氣就觸到了晏如的唇,冰涼的,柔軟的,帶著微微顫抖。他剛要繼續,晏如卻毫無預兆地偏過頭,秦月章的唇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月章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哼笑,也不惱,只細細地親昵地摩挲著那方寸的皮膚。
晏如似乎承受不住兩個人的力道,一步步後退。秦月章抓住了眼前人,不肯叫他脫身,緊貼著他的身體。
在一片黑暗中,兩人雙雙摔進了沙發里。
客廳里的沙發很寬大,足夠一人舒舒服服地躺下。秦月章購入時並沒有想過它會發揮其他作用,但現在來看,似乎物超所值。
秦月章靠著沙發,將晏如緊箍在自己懷裡,在黑暗中找到了晏如的唇,這回他不會再輕易放過晏如,一隻手扶在他的後頸,不讓他有絲毫離開的空間。
空氣中傳來低沉的喘氣聲,壓著濃重的欲。
秦月章感受到晏如跨坐在自己身上,一雙冰冷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任誰,與自己心愛的人處於現在的情狀,都會情難自禁。
秦月章剛要動作,卻突然感受到那雙冰冷的手撫摸到了自己的脖頸上,然後驟然用力!
生命所依賴的氣管被人拿捏在了手裡,秦月章卻不慌不忙,輕咳了一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