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页)
暴雪之下,所有的傷痛與悲哀都無所遁形。
只能暴露出來讓他們肆意品評。
齊幼萱說不過顧藍山,索性垂下頭不說話了。許黯然卻似有所覺地對齊幼萱說:「小萱,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們這一行不是為了探討誰對誰錯,是為了找到魏欽州屍身的下落。你也想找到的,不是嗎?」
「是,許總。」齊幼萱說。
「在雪境,你們都直接叫我的名字吧。」許黯然溫潤柔和如碧玉一般。
顧藍山說:「老大,那你說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許黯然說:「晏如這個人,心志堅定遠非之前那些病人可比。我懷疑那場車禍,就是你們強行逼問下造成的夢境坍塌。」
顧藍山立刻說:「我就之前隨口問了一下,真沒有逼問!」
「當時處於淺層夢境,出現夢境坍塌也正常。」齊幼萱杏眼清澈,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許黯然說:「沒關係,我並不是責怪大家。我們之前接觸的病人多了,心防重的也不是一個兩個,有的是法子讓他放下戒備。」
我很認真地聽著,就差摸出一支筆來記小筆記了。
「現在情況還不明朗,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還可能會引起夢境坍塌。說到底,晏如也是個受過創傷的可憐人。如果可以,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我們就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病人對待,幫他解決心結。這樣也能夠獲取信任,輔助任務。」
顧藍山摸摸下巴:「我看他的創傷不就是少年時代被孤立嗎?我們這就給他足夠的關注和愛——」
他的那個「愛」字拖得很長,尾音百轉千回,聽得人起雞皮疙瘩。
許黯然被逗樂了,一巴掌拍在顧藍山腦門上:「先靜觀發展,滿足他對社交與尊重的需求,獲取信任再徐徐圖之。」
作為許黯然的頭號粉絲,顧藍山自然沒有異議。
許黯然說:「小萱,你覺得呢?」
齊幼萱柔聲說:「我覺得很好。」
我也附和:「我沒有接觸過暴雪,當然是聽你們安排。」
「好,那就先這樣吧。」許黯然一錘定音。
從辦公室里出來,顧藍山用肩膀蹭我:「秦顧問,我記得你是在國外讀的高中對吧?」
我心裡一突,警覺起來,面上卻沉靜地說:「怎麼了?」
「哎我就是挺好奇的,國外的高中是什麼樣的。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國,進了微曜科技之後更是累成狗,我們老大……吝嗇得很,我們不是工作就是開會,要麼就是學習,也沒什麼機會出國玩。你給我說說,國外的高中和國內的差別大嗎?」
顧藍山說著,用手指掃過周遭的建築:「和這裡應該是天差地別吧?」
雪花中學體量小,學生少,只有一棟教學樓,而且樓體還頗為陳舊,半邊長滿了爬山虎。
我哪裡見過什麼國外的高中?
我不確定這小子是起了疑心想要從我這裡套話,還是真的無聊到找話題鬼扯聊天。
我眉頭微蹙,語速飛快地說:「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學校都是學習的地方。一心向學的人,不會關注外界條件與環境的好壞,只會嫌自己安排的時間還不夠滿。」
這樣的回答,不知道能不能糊弄過去。
幸好顧藍山被轉移了注意力,感嘆著說:「果然你能搞學術呢,我讀書的時候全關心網速夠不夠快去了!」
閒話間,我們回到了之前的教室。
學生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說著話,也有人追逐打鬧,也有人安靜地伏在課桌上看書。
他們的面目都有些模糊,但我卻依稀辨認出幾張熟悉的臉。
如果我不是先覺醒了主體意識,知道身在夢中,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