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第1/2 页)
齊幼萱因為虛弱而面色蒼白,可神態間卻多了一些憂鬱和痛苦。
她生得精緻嬌美,露出這樣的神情也並不醜陋,反而讓人不由得憐憫。
顧藍山想起來,齊幼萱和魏欽州是情侶關係——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那一步。
只可惜這次任務,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有成功。
想到任務,顧藍山忽然回憶起他在雪境的最後時刻,秦顧問……不,是真正的晏如的嘴臉!
彼時在烈火的包圍下,晏如的衣角都被火苗不斷舔舐,可他卻笑得鬼氣森森,飛揚的眉眼間兇惡和諷刺藏都藏不住。
恐怖電影裡的終極反派也不過如此了。
太狡猾了,這個殺人犯!
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和真正的秦顧問互換了身份。
顧藍山被攙扶著落地,卻猛地抓住了醫護人員的袖子。
暴雪之行還沒有結束,老大還在雪境裡,他必須做點什麼!
——
大火燒了整整一天,終於把所有能夠燒的東西都燒了個一乾二淨。
等它停下的時候,我的家就只剩下個斷壁殘垣,幾面燻黑的斷裂的牆壁還可笑地支楞著,訴說這裡曾經擁有的一切。
幾縷黑煙從廢墟里生長出來,裊裊地往上,又飄散開來。
明亮灼目的火紅之後,是如深淵一般的黑。
村民們來來去去,不時還搖搖頭,可又有幾個人是真的在替我惋惜難過呢?
肩膀上忽然一沉,我順著看去,對上秦月章關心的眼神。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啊!
他就沒有想過別人會產生什麼誤會嗎?
還是說他對所有人都是這麼好,所以把這一切當做理所當然,而自作多情的只是我。
我裝作不經意地抖開秦月章的手,轉向了許黯然。
「你……」秦月章剛要說什麼,一個老人便走了過來。
「晏如啊,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情況,怎麼辦呢?」
他是村里最年長的一批人,輩分也高,算得上德高望重,大家也聽他的話。許是經歷過風雨,見過的世面也多一些,老人對我倒沒有冷嘲熱諷過,只是每每遇到我,都會露出憐憫的視線。
令人討厭的眼神。
秦月章看了看被燒成焦土的房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把頭低垂著。
老人看了看身後的村民,又說:「咱們雪花村閉塞,人人都不富裕,你是知道的。你三伯六叔他們,差點討不到老婆——都是因為窮。現在你家裡這個情況,阿祖我也不是不心疼,可我們也沒有餘力去幫你。」
秦月章抬眼看了一圈與他保持距離的人,神色黯然。他們都是「晏如」名義上的親戚,有一丁點兒的血緣關聯。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既是遠親,也是近鄰,應該是多麼親密的關係啊。
但現在他遭遇大難,卻得不到一個善意安撫的笑。
秦月章說:「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阿祖說:「你還小,能怎麼辦?你不是跟了外村的陳大鴻他們家嗎?他們心善,也有餘力,那麼好的條件,你怎麼不珍惜呢?你在別人家裡,就應該把脾氣收一收,多說點甜蜜話,哄著他們開心。」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我不懂珍惜,竟然敢惹慈悲心腸的陳大鴻一家不開心,還不識好歹地跑回來了。
有人應和著阿祖的話:「就是!別人不嫌棄你,你竟然還敢離家出走。」
「如果不是他跑回來,說不定還沒昨晚那火!」
「誒喲,真的邪門啊!他一回來就起大火,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
「誰知道呢?晏安德幹的事兒,是該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