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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少游孤零零地坐在这案牍上,显然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四顾殿中,然后无数双本就瞧瞧偷窥他的眼眸刷刷的收了回去。
当秦少游回到自己原来的案子时,李令月已久张牙舞爪,气呼呼地道:“秦都尉,你这是有了新人忘了故人啊。”
秦少游已是有些醉了,却还是吃吃地道:“谁是故人?”
李令月不由微楞,似乎觉得这样的比喻有些不妥,最后只得讪讪的道:“突厥人好还是汉人好?”
秦少游正色道:“当然是我大汉威武,你看那突厥、匈奴、胡人,有几个不是嚣张一时,最后被碾为粉末的?”
李令月笑起来,道:“那汉人的公主好还是突厥的公主好。”
秦少游有点脑子转不过弯,愣了老半天,才道:“旗鼓相当。”
李令月冷笑道:“你方才还说汉人好,为何这公主反是旗鼓相当了?”
秦少游掰着指头跟她道:“这个……殿下就有所不知了,固然汉人是好,所以汉人公主自然也比突厥公主强上一些。不过嘛,大家互有优劣,为何呢?因为我汉人的公主真是如过江之鲫,不胜枚举,从秦汉时算起到现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可是突厥不一样,突厥窜起也不过百年而已,这公主能有几何?公主殿下,你可知道经济之道?就说咱们卖茶吧,却是为何一开始不放量呢?因为物以稀为贵啊,殿下头上的珍珠是不是很珍贵?可是珍珠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稀有,可是假若有一天,这珍珠遍地都是,那么它与石头又有什么分别?因而……”
李令月恼羞成怒,狠狠地给举起酒樽要吃酒,却发现酒樽里空空如也,她恶狠狠地放下酒樽,道:“好啊,你把本宫当做石头?”
秦少游一耸肩:“这是殿下自己以为的。”
李令月冷哼道:“哼……给本宫倒酒。”
秦少游只得给她倒了酒,她却不吃,冷面寒霜地道:“你吃。”
秦少游怒道:“殿下欺人太甚,殿下的酒樽也给我吃吗?”
李令月脸红了,却是咬牙切齿地道:“可是我瞧你和那突厥野人吃得倒是痛快。”
“哼!”秦少游冷着脸,索性将头别到一边去,懒得理她。
李令月见秦少游勃然大怒,反而觉得自己过分了一些,只得软语道:“你快来瞧,临淄王又回来了。”
秦少游晓得她是给自己梯子下,道:“在哪里?”
李令月噗嗤一笑,道:“骗你的。”
“呵呵……”秦少游一副好似自己上当的样子,干笑一句,这个笑话很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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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玛公主已是重新回到了殿中。
却发现自己的座位上空无一人,便晓得秦少游不知什么时候已是走了。
她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忙是举目看着这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到处都是杯觥交错,到处都是各种露着笑容的陌生脸庞,殿中的舞姬长袖飘飘,殿的角落里,宦官和宫娥垂手而立,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终于看到了与李令月同坐的秦少游。
只是可惜,秦少游这时正低声与李令月密语着什么,起先的时候,他们似乎是口角相向,显得很不愉快,可是很快,却又都堆起了笑容。
阿尼玛只得闷闷地坐下,假意看着舞蹈,不露声色。
却不知什么时候,李隆基却又是回来了,李隆基笑呵呵地道:“殿下,小王方才身有不适,前去休憩片刻。”
“哦。”
“殿下在看舞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