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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爾一頓,搖頭:「三年。」
柏林:「………………」
他沉默地看看對方實際上清爽絲滑的頭髮,默默往後退了兩步,離他遠了一點。
在柏林表現出明顯的嫌棄後,柏林發現,塞西爾的好感度從1又降回了0。
柏林震驚,這是他頭一次看到好感度漲得這麼摳摳搜搜,還會往下掉的:「你好記仇呀。」
塞西爾的好感度又漲了回去。
柏林:「……」
他好像是喜歡聽我說實話,不確定,再看看。
腳步聲傳來,這一次不是亞桑所帶領的侍衛隊,而是端著食物和水進來的侍從。
柏林注意到,他們從走進來之後就沒抬起過頭,一直戰戰兢兢保持沉默,連一個字也不跟塞西爾搭話,放下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他發現自己最初的理解好像確實不太對,有話直說:公-眾號夢-白推文台,「為什麼他們都很怕你的樣子,你經常動不動就要』處理掉』什麼人嗎?」
柏林不理解也不贊同對方的舉動,他只是不記仇,並不是不追究。
塞西爾捏起一顆葡萄,沒有生氣:「我沒殺過人。神官們說預言是絕對的,那麼你不可能會被我殺死,我只是不太甘心……所以想試一試。他們怕我,並不是因為我做了什麼,而是因為我是個』怪物』。」
他似乎不介意將一切告訴柏林:「神殿裡供奉的是光明神。」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神殿是實際上掌控帝國的存在,這種凌駕於王室的權利已經維繫了數百年,直到有傳言說光明神已然隕落,這個世界上早已沒有神了。
又或者說,神明一說,從根本上就是一個構造出來的騙局。
這個消息或許是從想要收回權利的王室那裡流出來的,又或許是神殿中出了叛徒。總之結果是神殿的地位岌岌可危,急需要證明「神明」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
幸運的是,他們在貧民窟意外搜尋到了一個有著黃金瞳的小孩。
他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頭髮沒人剪,髒兮兮地黏在一起,他的頭髮是不詳的黑色。
這不符合神官定義的神子特徵,但他又的確擁有著獨一無二的黃金瞳。
神殿已經沒有時間,王室的鐵蹄蟄伏了多年,就要按捺不住。
於是他被病急亂投醫地帶回了神殿,以骯髒的賤民之軀踏上了最神聖的土地。
他被洗刷乾淨,換上乾淨的白袍子,所有人都在說,他要接受「神的洗禮」。
從那以後,他就可以半脫去凡人的軀殼,成為神在人間行走的落點。
『這是無上的榮耀,我的孩子。』慈眉善目的神官輕聲細語。
神殿沒有將一切希望壓在一個人身上,他們搜尋來了很多個孩子,他們身上都多少有著符合』神降』所必須的特徵。
塞西爾從飢餓中倖存了下來,又眼睜睜地看著無數個孩子在他面前慘叫著沒了聲息。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神明的力量,哪怕是殘存的一縷。
幸運而又不幸的是,他是唯一存活下來的那一個。
神力灌入的過程很痛苦,從那以後,他就不再是人了。
他還記得神官從狂喜、到驚恐演變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怖的真相。
神官們為了保住現有的一切權利、地位,裝聾作啞,只作不知。
在完成了國王要求的降雨祈福過後,所有有關神殿的不利消息徹底消失,就連國王都放棄了爭權,只老老實實地繼續做一個傀儡。
沒有人會想挑戰神明的力量。
貪婪使神官們忘記了恐懼,他們將塞西爾對外奉為神子,卻從未讓他公開露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