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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風平浪靜,來了許多人來弔唁祖母,我也見到了豫王。
見到豫王,再對比生父的畫像,二人並不想像,舉手投足也與祖母口中的溫厚不同,想來子不像父。
在出殯那日,豫王私下裡見我,目露厭棄,指著我的面門:「我只當父親護下的孩子是何模樣,不想畏畏縮縮,見人都抬不起來頭。祖母一死,那個秘密就該爛在肚子裡,豫王府與你這一私生子並無瓜葛。」
我後退兩步,垂眸不敢說話,也未曾將祖母的遺囑說出來,或許我這般的人哪裡能做到護一府安危。
轉身之際,豫王又鄙棄道:「也真是可笑,我堂堂豫王竟與你同父,祖母在信中說讓你看護豫王府,想來是人老昏聵之言,他日再見你莫攀扯我,同你多說一句,都有失身份。」
這樣的話太過惡毒,也是實話,我沒有反駁,行禮默默退下。
在他走後,我才敢默默走出殿,未行百步就見到在草叢裡一襲縞素的小孩子,她蹲在草里,左右張望不知在做什麼。
一眼後,我就要離開,餘光掃到那個小身影沖了過來,抓住我的袖口,眉開眼笑:「小姑姑。」
稚子天真,那股笑意就像是治癒心傷的良藥,我俯身將她抱起來。
我不過大她七歲,抱起四五歲的孩子頗為吃力,可我不想放下她,在原地站穩後才抬腳。
她貼著我的耳邊,伸手抱住我的脖子,低聲說話:「小姑姑,阿莞餓了。」
又是餓了……時辰要到了,我不能耽擱,就哄道:「你先忍忍,等送過□□母再吃。」
「不要,它都空了。」阿莞耷拉著眉頭,聽說沒有吃的就動了動小腿,從我身上滑了下去。
我想起她方才治癒心傷的笑,心中不忍,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去靈堂,趁人不注意,偷了一塊供奉祖母的點心給她。
她是阿兄的女兒,想來祖母不會生氣的。
一塊點心塞給她後,阿兄令人來找我,我慌不擇亂地將她推開,免得被人發現。
阿兄尋我,令我入朝伴駕。
惶恐之際,我拒絕了,等祖母孝期過後,我欲出宮,不願留在骯髒的宮城。
皇兄卻道:「阿莞年幼,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放眼望去,元氏宗親內我的只信你,祖母道你聰慧,必會是朕的助力,就當為了祖母安心,你入朝試試。」
原是為阿莞鋪路,我疑惑了,耳邊響起阿莞稚嫩的話:「小姑姑,阿莞餓了。」
我心口一軟,答應下來了。
祖母送去皇陵後,藩王回京,豫王也未曾多加逗留,帶著家臣回去了。
入朝忙碌後,我漸漸忘了笑意澄澈單純的孩子,直到阿兄去後的那日,宮人慌忙來報,小殿下不見了。
我心口驀地一慌,阿兄方將孩子交給我,不過半日的功夫,我就將她弄丟了。
顧不得許多,我令禁軍去找,藍眸的孩子很好找,也未曾出差錯。
見到阿莞的那刻後,我怒火中燒,不顧尊卑地打了她。原以為十歲的孩子會大哭、會鬧事、會與我對打,不想她同多年前一樣乖巧,一滴眼淚都沒有。
還好、還好,她秉性純良,定會同阿兄一樣成為明君。
將孩子送回宮後,她忽而問我怎樣才不會死。
這個問題很熟悉,在知曉自己的身世後我也在想,如何才能在吃人的宮城內活下去,外間景色何等優美,有生之年能否看一眼。
但這些不能同她說,我只能教她成為好皇帝才可活著。
世間唯獨皇帝可做下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句話回答後,阿莞笑了,幾乎同多年前的笑意一般無二。
我想我的回答是對的,阿莞還小,在眾位臣僚的輔助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