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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這場盛事,假如穆千玄能獲勝,對他角逐武林盟主將是一大助力,樓厭用穆千玄的身份,赴了這場決鬥。
這一戰,樓厭勝,負傷而歸。
穆千玄是在樓厭受傷過後的第三日醒來的。他召喚來心腹,影子。
影子沒有名字,就叫影子,他的存在沒有任何人知道。
影子遞上幾幅畫,畫上畫的是兩人比斗用的招式,穆千玄一張張翻著,目光停留在樓厭打敗劍聖的那一招上。
太陰劍法的最後一式。
穆千玄被各種事情耽擱,還沒有練到這一式。
穆千玄悟出太陰劍法的消息,是他自己昏睡前叫人遞到劍聖那裡的,以劍聖痴迷劍道的程度,一定會主動前來下戰書。
這幾幅畫進一步證明了穆千玄的猜想,樓厭就是他,且樓厭會的,他不會。如果兩人同為一人,極有可能,樓厭是來自未來的他,因此,他能預料到所有發生在穆千玄身上的事情,將穆千玄的命運玩弄於股掌之間。
穆千玄撕碎了這幾幅畫,讓影子退下。
他該去看初夏了。
芳心閣共兩樓,初夏住在二樓上,她有金鈴鐺禁錮著腳踝,每日最大的活動限度,就是趴在欄杆前看看遠處的風景。
這次的金鈴鐺外表被封得嚴嚴實實的,初夏拿到棉花團也沒用。
這幾日樓厭都沒來給她換鈴鐺,她壓根不敢胡亂走動,能躺著就躺著,不得不動時,就用單腳跳來跳去。
她試過了,一千次的撞擊能啟動機關,這句話不夠嚴謹,要有足夠大的撞擊力道,才會滿足這個條件,比如走路。而單腳跳的話,掌握好技巧和平衡度,就能保持鈴鐺不被撞擊得那麼狠。
初夏出不去,現在連頭都懶得梳,長發盡數披散下來,她不拿剪刀剪,發尾已經垂到腰畔。穆千玄來看她的這日,她披頭散髮地躺在床上,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穆千玄將一本厚冊子擱在桌子上,在鋪著厚毯子的梨花木椅中坐下,他叩了下桌面,對於初夏不搭理他的反應感到不滿,沉聲命令著:&ldo;過來。&rdo;
初夏懶懶的,不動。她畏寒,揪住被子,把自己裹得只露個腦袋在外邊。
穆千玄說:&ldo;撤掉火盆。&rdo;
兩個婢女等候在門外,平日裡專門伺候初夏起居住行,聽見穆千玄的吩咐,她們走進來,把屋裡燒得正旺的火盆都撤掉了,包括初夏蓋著的被子。不止如此,她們還打開了一扇窗戶,任由呼嘯的冷風吹拂著珍珠做的帘子。
芳心閣沒有地龍,這個冬日就靠著火盆燒炭取暖,這會兒還是初春,天氣猶寒,沒了火盆和被子,屋裡溫度很快降下來。初夏穿得少,開始還能扛著,不多時,寒意直往每個毛孔里鑽,凍得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抱著胳膊,拽著軟帳,往身上蓋了蓋。
軟帳薄,不起什麼作用,初夏越來越冷。
穆千玄冷眼看著,半晌,說:&ldo;冷了,就到我懷裡來。&rdo;
他有渾厚的內力護體。
初夏自從被他囚禁於此,經脈被他用特殊的手法鎖住了,無法像他一樣動用內功。
她開始打噴嚏。
她慣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撐不住了,麻溜地爬起來,蹭到穆千玄懷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穆千玄運著內功,懷裡像個火爐子,暖烘烘的,初夏沒抵住誘惑,伸出手,抱住他,盡最大的努力,把自己嵌進他的懷中。
這回他一來,沒有直奔著床上,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折騰她。
他在馴服初夏。
初夏用他的懷抱取暖,心裡卻在說,我恨你,樓厭,我將會用我的餘生恨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