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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暗暗向著如何讓大失常性的段 雨孜放了欒天策唯一的女人，不料瞥見 乳母狂亂的目光中掠過一絲悲傷與苦澀 ，心中猛然大震，脫口問道：&ldo;莫非，你 竟然記著我以前說過的氣話，認為那些 女子沒有資格親近三哥、為他生育子女 ?&rdo;

段雨孜臉上閃過驚慌的神色，她連 連搖頭，示意欒苓萱不要再說了。

欒天策這段期間一直沒有說話，他 皺眉看著被段雨孜捏在手中的女兒，目 光深沉、似有所算。

太后聽了欒苓萱失口之語，臉色再 變。她回身令眾侍衛迅速退出頤樂宮， 未得召喚不得上前。

剎那間，頤樂宮裡只剩下太后、皇 帝、安寧公主、名憂塵以及扣住欒嘉悅 的段雨孜。

&ldo;你、你不會真的是為了我……&rdo;欒苓 萱不可置信地望著看似豁出一切的段雨 孜，搖頭喃喃自語：&ldo;我鄙視那些對三哥 來說毫無用處的女人，但從未想過傷害 她們、還有她們懷有的龍子啊。&rdo;

&ldo;公主，你是奴婢從小看著長大的， 難道奴婢還不知你心中所想嗎?&rdo;

段雨孜的情緒似乎稍稍平靜了一些 ，她看著失神的欒苓萱，眼裡浮上淡淡 的溫情。

&ldo;承蒙昭榮太后不棄，讓當年剛剛失 去孩子的奴婢照料公主。請恕奴婢托大 ，當時奴婢深覺將無法對自己孩子做的 事一一為公主做到、能為公主效勞便是 最大的幸福。不管世人如何看公主，在 奴婢眼中，你比所有的女子都要好，是 那麼堅強又那麼脆弱。&rdo;

名憂塵耳中聽著段雨孜說話，腳下 悄悄移動靠近欒天策，望著欒苓萱陷在 回憶中的段雨孜居然沒有察覺。

&ldo;脆弱?你竟有這種可笑念頭?&rdo;欒 苓萱先是一陣大笑，隨後怒道：&ldo;你快放 下劍!&rdo;

&ldo;公主，你何苦強撐?你是奴婢親手 帶大的，有什麼能瞞得了奴婢?但有一 件事，你始終沒有向奴婢吐露過。&rdo;

段雨孜搖頭說著，她終於將劍稍稍 撤離欒嘉悅的脖子。

&ldo;公主不僅武藝高超還能領軍上陣為 皇上分憂，你從不將那些以色事君的庸 脂俗粉放在眼中，但當你認定了一個男 子之時也需要他的呵護與照料。&rdo;

段雨孜澀然說道：&ldo;公主的堅強在看 重的那個人身上會化為柔弱，你會為喜 歡的人付出一切，包括性命與尊嚴，卻 換不回對方的憐惜。因為那個人永遠不 會察覺公主默默為他付出、替他著想的 心意;就算他明白，他也不會理解和接 受的。&rdo;

&ldo;我知道你維護我的心意，但你不能 傷害嘉悅!我會求三哥賜你全屍。&rdo;欒苓 萱臉色蒼白，她的神情與段雨孜同樣痛 苦，眼中更多了深深的自責。

&ldo;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rdo;欒天策不 能再安於平靜了，欒嘉悅的哭泣聲沒有 停止，他終於不耐煩地冷冷斥道：&ldo;朕不 管你突然發瘋的原因。你若放下劍，朕 會應四妹所求，容你保全屍身。&rdo;

&ldo;皇上好狠的新。你此刻明明已懂公 主的心意卻仍作不知。你根本不了解她 有多麼傷心，也不曾真正關愛她，頂多 只是讓公主認為你寵著她、縱著她、疼 著她而已!公主說得對，那些女人哪配 擁有帝王的骨血?她們無法與公主相比 !&rdo;段雨孜咬牙說道。

&ldo;段雨孜。&rdo;一直沉默的名憂塵突然 發話：&ldo;你是不是想說，你早已下定決心 為了公主殺光皇上所有的子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