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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些學程無論文武，他基本都在幼年時學完。尤其武程，他母親赫連棲風生下他兄長不久後，曾因氏族變故而返邊關，領赫連氏之軍守疆近十年，卸甲回晉後生下了他，並從他蹣跚學步伊始，他母親就十分注重武教。在他看來，大慶皇室給皇子安排的武課倒像是在鬧著玩。

但蕭然秉承著藏心斂性的原則，凡能者絕不外露。

他穿好騎服，摸了摸小艾給他束好的發，整整衣袖出了門。抬眼望去，皇甫六仍候在柳樹下。

四年已過，柳亭亭絲繁，樹下的人也拔高了身量，顯得身愈薄腰愈細。先時發尾只到後頸的辮子也長到了脊梁骨中端，隨著風微微掃著後背。

蕭然悄聲上前，反手拍起他的髮辮：&ldo;走了。&rdo;

澤年回頭剜了他一眼，眼裡卻滿滿當當的笑意：&ldo;沒大沒小，不知道尊老么?&rdo;

&ldo;也不見得閣下愛過幼。&rdo;

他輕笑：&ldo;子非魚，安知魚不愛。&rdo;

&ldo;什麼?&rdo;蕭然沒聽清

澤年拉了他快步：&ldo;我說時間不早，快些出發。&rdo;

到了演武場，兩人各領了一筒鈍頭的箭，各自對著五十步開外的靶子練習。

澤年射了七支，基本都在七八環附近，不算好也不算差，但一旁的蕭然便有趣了。

他射了十五支，一支中了靶心，其餘皆在五環開外，算是眾人當中的差生之一。教射術的武師在一邊指導，他認真地點了點頭，瞄準位置拉弓。

澤年悄悄看去，見他側顏專注，頰邊繃出一個略顯鋒利的弧度，當年稚氣已然脫去五六成，五官開始朝著刀鑿風裁的英氣模樣轉變。

他心裡滿是安慰，覺著這小東西……

&ldo;哈哈，蕭然，你這回怎麼連個木靶都沒中?&rdo;

長大了……

蕭然這回射出的箭與木樁直接擦肩而過，武場中看見的人都笑起來，笑得最歡暢的莫過於八皇子易持，因他是這門課程萬年不變的倒數第一者。

&ldo;看來你有望成為我的寶座的繼承人啊。&rdo;易持與他同歲，兩人早早混成好友，此時正在一旁幸災樂禍。

&ldo;獻醜了。&rdo;蕭然神情有些靦腆，周圍幾個貴族子弟湊過來與他說笑，不一時便聊得熱火朝天。

澤年無奈地搖搖頭，故意歪歪扭扭射完箭，跑去牽馬了。

他遛到馬廄，見前方站著個繡龍玄裳人，身旁有帶刀侍衛守著，一時訝異又欣喜。

&ldo;五哥，你今日竟有來?&rdo;

&ldo;六哥!&rdo;少年轉過身來，懷裡還抱了一個著紅艷公主服的粉糰子。

&ldo;明心也來了?&rdo;澤年眼睛亮起，&ldo;給六哥抱抱?&rdo;

平冶放下九歲的女孩兒，她圓滾滾地沖澤年跑去，伸手向他索抱，澤年便兩手將她抱到齊額處，湊過臉去用鼻尖蹭她鼻子：&ldo;明心兒，是你拉太子哥哥來的?&rdo;

&ldo;對呀，五哥答應我騎大馬噠。&rdo;小公主咯咯笑，伸出兩隻胖手環了澤年脖子，然後去扯他的頭髮。

澤年哎呦叫著，抱著她原地轉起圈來，逗得她笑個不停。

平冶過來救圍，神情無奈：&ldo;這丫頭都被寵壞了，早該和悅儀學學公主禮儀了，半點嫡公主的樣子都沒有，要是等長大了還這樣，那成何體統?&rdo;

澤年抱著她吧唧親了一口：&ldo;就讓大家都寵著她，讓她這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