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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皇甫澤年是個斷袖。&rdo;
因為如此,他便再不可能娶妻,通過聯姻培植勢力黨羽。
&ldo;我只能依附太子,請您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危害到太子。我只會輔佐他輔佐到死亡。皇甫澤年會如您所希望的成為東宮的奴才,太子的忠犬。請您相信我,若將來我涉入朝政,即便您無法助我一臂之力,也請您不要從後阻撓。&rdo;
他還說,未來的晉小世子可以成為東宮羽翼,希望皇后幫他爭取住到小世子隔壁的權利,以便未雨綢繆。
即便後來發覺了蕭塵的險惡用心,他也沒有遷責到蕭然身上,該照顧的仍然照顧。
只是從未想過,日復一日的比鄰而居、朝夕相伴,竟就生了這樣的心思。
也許是當初遞過來的一把傘,也許是無數夢魘之夜醒來後看見榻下不曾離去的少年,又也許只是他推開門,朝著他一句&ldo;六殿下早&rdo;的問候。
情不知所起,一墜難逃。
不堪過,不恥過,掙扎過,決斷過。但所有的迷茫煎熬,總是會在看見他的一瞬間煙消雲散。
甚至也自暴自棄地墮落想過:不就成了斷袖麼?這有什麼,找個別的人,興許這心思就轉移了。
說來慚愧,他也曾蒙頭蓋臉地去過男風館,還努力地去了不止一次。可眼前小館一暗示床上會晤,他便跑了。也從來再遇不到第二個如蕭石頭那樣讓他怦然心動的人。
只有那個小東西,碧湛湛冷冰冰又暗藏熔岩的眸子,能把他看得唇焦口燥,寸心大亂。
看著他對別人假放鬆,假言笑,而對自己真戒備,真臭臉,他常常有自虐的快感與安心。
我對你圖謀不軌,你合該對我冷面相向,拒之門外。
又怎能預料到,打算暗暗藏在心尖上的單相思,而今變成了明盟立誓的戀人?
不得我命,得之我幸吶。
得此眷顧,在難以淺嘗輒止。貪心不足地奢求著,再多一刻,再多一分地長長久久膩下去。
思及此,他從案上站起,拿了令牌差了一個心腹去請紀大夫到酒樓。
到了那酒樓雅間,他點了晚飯用著,等了好一會兒,紀大夫才領著小箱進來。澤年挽了袖口,伸去因過分白而青筋分明的手臂,語氣凝重:&ldo;勞煩紀神醫了。&rdo;
這個毒他是悄悄看的,不敢讓第三個人知道。每一次看著那毒針末端放出的黑血,總叫他恐懼擔憂。那針一點點推進血脈中的滋味也十分難熬,澤年能忍得過斷骨挫膚的痛楚,卻難以忍受百針入心的折磨。每次紀大夫以針封住那古怪的毒後,他總是忍到腳步虛浮,一身冷汗。
上次封時還是在飛集大婚之日,趁著人人看向臨王府,偷偷拐彎去施針。
他中這毒已深了,只能封,不能除。
故而他總擔憂,哪一日好端端的,栽下去嗚呼了。
妙手回春如紀大夫,鑽研了這麼多年,也沒能配出解藥。澤年放過血給紀大夫留作樣本,可試遍大慶藥材,統統無用。
故而他也只能,認為當年蕭塵臨死之際的話,不只是在給他指後路,還是在給他明生路。
東宮中,平冶忙得一塌糊塗,連太子妃也操勞到兩眼之下兩圈青黑,小公子皇甫汐照顧不來,只好去喚他生母搬回東宮。杜側妃卻仍置了氣,白日接了皇甫汐到杜淑妃宮中,夜晚再抱回來。
一忙數日,等皇甫汐再見到他太子爹爹時,兩隻眼都熬出淚花了。
平冶抬頭看見那小糰子淚汪汪地抓在門欄上,忍不住便伸了手:&ldo;汐兒過來。&rdo;
宮人抱起他送過去,平冶揩過小兒眼淚,又是笑又是哄:&ldo;汐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