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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御医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妄言。
段昭容的说话他们都听在耳里,这无非是皇上和太后的较量,等同于让他们选阵营,选错了就是个死!
大家勾着脑袋私下里拿眼色交换意见,最后还是一位长相颇为年轻的跪行了出来,有条不紊的回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慕容司设并未有孕,只掉落湖中时撞到腰部,不甚受伤,故才血流不止。”
得他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合。
反正孩子是保不住了,太傅大人的女儿性命危在旦夕,外面天寒地冻,若不立刻换个地方,怕是连她也要送命!
不管是哪个,他们都开罪不起。
于是都七嘴八舌的禀告起来,说的无非都是性命攸关的话,连同慕容紫之所以会受那么重的伤都找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许是被湖底的石头刺的,许是被冰扎的,横竖是太傅大人的女儿,太后再坚持也好,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衣验吧?
“母后,您可听见了?”楚萧离含着一缕笑问。
关怡被寒风吹得发白的唇半开半合,良久说不出一个字!
“好……好!!”
她伸手颤颤指着段意珍,又指向那群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御医,“这么说是哀家老糊涂了?只有哀家一个人听到了?还是哀家听错了?”
大局已定,无人回应她,独独慕容渊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跪在她跟前苦求,“还请太后娘娘开恩,救人要紧,老臣的女儿,老臣的女儿……”
楚萧离冷眼相望,漠然的对她好心提醒,“太傅大人爱女心切,母后何以要残忍如斯,为一番无凭无据的说话拖延一条人命?太傅大人的女儿有没有怀上朕的骨肉,难道朕自己不清楚么?北狄的大公主才将出宫不久,若是今日她的女儿魂断于此,他日朕当如何给北狄交代呢?”
是啊,他们都差点忘记了慕容家还有一层这样的厉害关系。
大楚内乱五载,不止北狄蠢蠢欲动,其他邻边小国虎视眈眈,断不能因此给了人一个开战的借口!
“皇帝休要以此吓唬哀家!”
关怡才不吃这一套!
形势本对她有利,谁知这些个人颠倒是非,混淆言辞,慕容渊那奸猾的老匹夫演得感天动地,到头来反成了她的不是。
“若皇帝觉着错在哀家,将来就是北狄的大公主亲自问责,皇帝把哀家推出去任由北狄处置便好,但今日,哀家非要弄清是非黑白不可!”
此话一出,众人色变!
关怡发了狠,猛然探手拉过就近的小太监,“先前你离哀家最近,既然哀家都能听见,你没有理由听不见,去告诉皇上和太傅大人,段昭容说了什么话!”
罢了她把人往楚萧离所站之处推过去。
那小太监被吓得腿软,往前趔趄着跪爬到地上,迎上他的是一双不同寻常的金丝黑靴。
抬头,顺着龙纹攀附的金袍,帝王威严赫然与他眼前。
楚萧离的耐心所剩无几,就是他有心与关怡周丨旋下去,慕容紫也等不急!
来到被推出的小太监跟前,他一扫之前的和颜悦色,周身都是冷然肃杀,“把你听到的说出来。”
这次,再没有赦免哪个无罪的说法。
那小太监是仁寿殿的奴才,太后身边的人,他深知自己和别个不同,不能附合先前那些人的说法,若依着太后的心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匆匆思绪之后,他跪在地上,两手直渺渺的支着半身,垂头道,“回、回禀皇上……奴才听见段昭容说,慕容司设有了皇、有了皇上的骨……”
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关怡脸上紧迫的神情也未曾随之松释,就在这时,始终低着眉眼的楚萧离忽然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