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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这句话之后仰面倒了下去,飘起的风沙扬落在了他一尘不染的袍摆上,如墨色之上洒了金粉。她一顿步慌忙上前跪在了身旁;唇齿颤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她如果坠落在暗夜无边的海底,头顶是久违的光芒与温柔,抬起手就差一寸,但她却再也触摸不到。
她的手被一支冰凉的手握住,她低了眼,乌漆如同蝶翼一样的睫毛颤抖不止,一双清丽的眼底尽染惊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她反握住纪修的手,颤声道:“修修,我并不是想你死,我一点也不想你死。”
她从来也没有讨厌过他,一点儿也没有。
纪修轻握了握她的手,墨黑的眸低淡静如初,轻然一笑道:“嗯,我仇家多,日后你就装作不认识我罢。”顿了声,眉宇之间尽是释然,温厚如酒的音色之中偏多了几分迟缓虚弱道:“做人真麻烦。”
祝君好把了他的手腕,娇躯颤颤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能明显感受到纪修逐渐轻慢的脉搏,像一把侩子手凌迟的刀子,一点一点割着她的心。
贾不全站在一旁,一双铜铃眼通红,拔了腰间的绣春刀,粗糙的手颤抖不止,犹豫一下又狠狠的插了回去,仰首哽咽了几声后道:“督主,值得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却都比不过一个女子,既是死也要护着她,为此可是值得否。
纪修微微仰了仰下颚,半眯了墨色流离的眼眸,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有何不值,带她回……京城好生安顿着,莫要让别人欺…负了她去。”说罢之后微弯了唇角,笑意释然,阳光似乎都被凝结在眉间。
她身形忽的一顿,手中冰冷的手腕上跳动一点一点静止了,眼泪再也矜不住喷发了出来。泪花朦胧之中她看见了那双暗淡失焦的眼睛,乌黑的色泽如同上等曜石一样,却已变成天上的繁星,属于遥不可触的一个夜晚。
她忽然明白了,恨本就是爱,若是不爱又怎会痛,又怎会生恨。
贾不全仰首泪流不止,双膝一屈,跪了下来,一个莽壮的大汉哭的像个孩子,哽咽抽搐着道:“我跟了督主十年,他从来没有这段时间这样开心过,也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
祝君好咬紧了唇,她现在想对纪修好,想要和他好好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活着的时候,她没待他好,总是作践他的感情,整日心里挂记着是另一个人。
现在……都来不及了。
贾不全袖子抹了抹眼泪,眼眶通红憔悴,深吸了一口气后道:“祝姑娘,督主既已吩咐,不全也不敢追究,此后半生愿为祝姑娘肝脑涂地。”他从来不会违抗纪修的命令,那怕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是始作俑者,但督主交代的事情他必须做到。
她双手捂了面庞,被咬破的唇带了一丝丝血腥味,但却比不起心底的惶恐和苦涩,头顶淡淡绿色的光芒映射,绿海宝欢欣鼓舞的身影翻滚着,像是有天大的喜事一样。
叽里呱啦的声音洋溢着欢快道:“恭喜主人完成任务,获得回城符一张,请问主人现在使用么?”
一个淡黄的符飘在空中,画着朱红看不清的符咒,下面写着降落的地点是她熟悉的城市,有她爱着的一切事物。
她闭了眼眸又睁开,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承认她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女人,她没有她想的那样无情,没有纪修,她回现代有什么意思,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见她哭的楚楚可怜,绿海宝也不好意思在笑,叹了一大口气后安慰道:“你做的没错,替天行道,这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要感谢你呢,你走了也会有人为你盖祠堂供着你的。”
她蓦然抬头,袖子抹了抹眼泪,淡粉唇角冷冷一抿道:“滚,他不是好人,可我就是喜欢。”那怕他恶贯满盈,十恶不赦,可她就是喜欢,坏人就不能有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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