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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說她對那女子有什麼莫名的信任,只是這兩個護衛器宇軒昂,一看便不是隨便什麼人家都能養得出來的,她見識雖少,卻也知道這排場還算得上正經且講究。
只讓她有些許疑惑的是,這隱隱不太像是陸玄的做派。
但她也不覺得誰敢吃了熊心豹子膽在這種地方、擺出這種陣仗來冒充當朝小國舅,所以這念頭不過在心裡轉了一轉,便自然地被已來到近前的對方三人給打斷了。
隨即陶雲蔚發現眼前這前來接迎自己的女子此時已換了一身打扮,白紗紅衣襯著條石榴裙,比起先前在大慈悲寺所見時更為明麗,卻也多了些輕挑。
她看著對方微露的胸襟,不由皺了皺眉。
似是因換了環境的緣故,那女子比起之前在寺中也更為熱情,笑著上前來打過招呼,便走到陶雲蔚身邊,引著路朝西北方向的廣湖邊行去。
陶雲蔚與她走得近,這時便陣陣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甜膩香氣,想到陸玄那個清逸卻不羈的模樣,默然半晌,想開口問兩句,又覺得自己有病,到底是一路閉著嘴沒有言語。
不知不覺一行人便走到了一叢花草地外,裡頭一群男男女女若隱若現的說笑聲讓陶雲蔚不由自主地慢慢停下了腳步,她不由轉頭看了眼身邊的人,後者解語花似地笑著回答道:「前面便是飛流亭了。」
也就是說那就是目的地。
陶雲蔚忍著心頭疑惑又往前走了一段,那花草叢中的歡聲笑語也越來越清晰,她不禁有些愕然,陸玄要見她竟然是這麼個場合麼?當著其他一起來野炊的友人的面,他能對她說些啥?
這念頭將將升起還未來得及落下,那叢中就忽然傳來一聲高聲嬌喝:「哪有您這般欺負人的,奴卻是不幹了!」
話音落下,還不等陶雲蔚反應過來,就見不遠處長草一分,隨即奔出來了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說是衣衫不整都太過含蓄,這女子身上竟是只穿著褻褲、纏弦,且那纏弦已近是半褪,幾乎快要成了塊廢物。
陶雲蔚震愣在了原地。
那女子顯然不過是玩了把嬌嗔,這片刻工夫連三步都沒跑出來,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拉回去倒在了地上,又落入了懷中。
陶雲蔚順著她的動作,視線茫然地落在了那個半臥在茵褥上,此時亦是袒胸露懷的男子身上,幾乎是同時,他眼尾輕撇,目光也不偏不倚地投向了她——還不耽誤他一邊抬手抽了懷中女子那半落未落的遮蔽。
陶雲蔚轉身撒腿就跑。
而也就是在她轉身跑掉的時候,那聲稍慢了一步的「抓回來」也正冷冷清清地落在了身後。
因她這一跑委實突然,或許連對方都沒想到她竟連個疑問和忐忑問候的過場都沒有,追兵也就落後了一截。
好在大概是知道這種事也上不得台面,所以前來追陶雲蔚的也不過就是先前那兩個護衛,她也不管那麼多,慌亂中只知憑本能行事,朝著湖心上那些掛著紗簾的水榭跑去。
跑至近處,忽見其中一座簾上隱約有人影晃動,陶雲蔚忙收斂了些氣息,轉為快走,衝著那處一頭便扎了進去。
幾乎是在她掀簾扎進去的同時,裡面也有一人正要出來,兩人險些對撞上,陶雲蔚顧不得多餘禮節,匆匆一抬頭開口正要說話,卻在看清眼前人時不由忽地一愣。
陸玄乍看見她,不禁「咦」了一聲,旋即笑道:「這不是陶家小友麼?你怎麼來……」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陶雲蔚似出於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中明顯透著戒備。
陸玄微怔。
恰此時,那兩個護衛也已追了過來,其中一個或是惱得狠了,開口便喝道:「大膽陶氏女,國……」話還沒說完就突地看見她面前站著個身穿青紗道袍,腰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