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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新荷便是再懵懂,這會兒也聽得出來他是想自己退出的意思,雖不知原委,但出於對崔湛下意識的信任,加上身旁又沒有阿姐可讓她及時問詢,於是不過一息之後,她就老老實實當著眾人把手一伸,示意自己確實不是下曹目標,然後起身向著李衍行了一禮:「殿下見諒,小女覺得有些心口發悶,實怕驚擾了您的靈鳥。」
語氣很是誠懇的樣子。
李衍微笑了笑,對著崔湛說道:「還是崔少卿眼神利落,這就幫我家小寶去掉了一個錯誤答案。」
陶雲蔚見機,立刻示意桃枝扶了陶新荷出棚。
其他人見了不禁暗暗扼腕,早知自己就該先裝病了,現下讓陶三娘搶了先,誰還敢再用這理由?於是只好忍苦挺住。
陶曦月看了眼陸玄,又看了眼崔湛,忽然隱隱心有所感。隨後,她沉吟轉眸看向李衍手上那隻鴝鵒,默默繃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氣。
「去吧。」李衍手指輕抬,鴝鵒即應聲向上曹撲騰而去。
不出陶曦月所料,那鳥離了他之後便直直朝著自己飛來,疾風撲面,她下意識緊著眉頭閉上了眼睛。
肩頭忽然一沉。
伴著隔衣傳來粗糙、微重的觸感,她慢慢睜開眼轉了目光看去,只見那鳥正踩在自己肩上「踱步」,潤澤發亮的尾羽時不時隨它動作輕往她鬢旁蹭,不僅沒有任何攻擊人的意思,反而像是與她十分親昵。
陶曦月微怔之後輕鬆了口氣。
眼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投了過來,她心知遮掩毫無意義,於是不等李衍開口,已識趣地伸了手出去。
李衍朗笑一聲,似新奇地道:「有趣,昨日的夢竟果真應了一半!」
其他人聽著不免也感詫異,甚至還有些好奇那另外一半是什麼。
事已至此,陶曦月反而覺得心中一片平靜,自覺此時似可從容赴死一般,神色如常地低頭朝李衍示了一禮,淡定奉承道:「殿下的靈鳥果然非凡。」
「它平日裡倒不見這麼機靈。」李衍笑說著,忽輕咳了兩聲,方續道,「今日難得。」
話音落下,那名為小寶的鴝鵒突然腦袋一挺,倏地在陶曦月肩上極靈巧地又踱了兩步,隨即撒嘴便叫喚了起來。
「王妃!王妃!」
一聲比一聲清楚,一聲也比一聲來勁。
眾人大驚。
陶曦月一時呆住,忘了反應。
在棚外聽見裡面動靜的陶新荷也忙三兩步跑了回來,遙望著自家二姐肩上那隻叫地正歡的黑鳥,驚奇不已。
陶雲蔚驚愕之後反應過來,立刻轉了頭朝陸玄看去——滿場所有人,只有他,無波無瀾,閒閒如在看一樁尋常事。
就連崔湛都面有驚色,似是意想不到。
李衍好像同樣也因這隻鳥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十分驚訝,但驚訝過後,他眸中便瞬間湧上了更多的新奇與驚喜,當即邁開大步走到了陶曦月面前,旁若無人一般面含喜色地細細打量著她,少頃,喜道:「我就說在夢中與你見過,原來如此!」
陶曦月覺得自己腦子裡陣陣發懵,這般場景實在是她們姐妹做夢也不曾想到過的,自是毫無準備,又當著這裡里外外這麼多道目光,她也不知怎樣接他這個話才算合適,於是百「懵」之中飛轉思緒,決定索性就這樣繼續「懵」下去。
她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似是受了極大震驚一般愣愣看著自己肩上的鳥,一動未動。
李衍順著她目光看去,像是這才突然想起來什麼,笑了笑,說道:「倒是我疏忽了,你弱質纖纖,受不起它折騰。」說著,伸臂招了鴝鵒回來,又朝陶曦月肩頭看了眼,「不知有沒有紅腫受傷,我那邊有些膏藥,待會讓人取了來給你。」
陶曦月忙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