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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也對不起啊!
她詛咒王柬芝他們快被八路軍抓住,殺死!這樣,他們就可以悄悄地活著,多多為抗日出力,贖回自己的罪愆。可是老天爺就象有意為難,王柬芝不但不死,反而越來越成為紅人。她不知道八路軍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看不透他。王柬芝似乎是個不可推倒,不可戰勝的巨人。
這一切使她愈陷愈深,愈矛盾,愈恐怖,愈彷徨不安‐‐漸漸集成一種巨大的慘然的陰暗力量,象一把鉗子卡住她那細瘦的咽喉,她時刻有被窒息的可能。
她在死亡線上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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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德強離家快兩年了。他現在可長高啦。細條條的個子,胸脯高高的,一身很合體的草綠色軍裝,腰間圍著赭紅色的皮子彈轉帶,左面挎一支帶淡黃色木漆外殼的駁殼槍,右面掛一支七星手槍,皮槍背帶上插滿了發亮的子彈。膝蓋以下,打著緊梆梆的裹腿。呀,真英俊威武啊!
這二年德強經歷的事可真不少,打了無數次仗。他很快學會了騎馬,並成為出色的騎手。他能在馬猛跑時,趕上抓著馬鐙竄上去,騎在馳騁的馬上可以把地下的人拉上馬來,馬跑著他可以鑽到馬肚子底下躲避槍彈和障礙,並能在飛奔的馬上轉回身,穩穩地開槍射擊……可這也是他吃了不少苦頭換來的收穫,也是那個老號長教給他的呀!
說起老號長來,可真有意思。德強剛參軍時給團政委當通訊員,就和老號長在一起。剛上來他見老號長滿臉黑鬍子,鼻子紅紅的,好象老在生氣的樣子,心裡很有點怕他,可是住了沒幾天,德強就同老號長有說有笑了。他非常喜愛這個老頭兒呢。
那還是在德強參軍幾個月以後,一次繳獲到敵人一匹大洋馬。這馬全身赤紅,沒有一根雜毛,和熟透的棗一樣顏色,誰見了誰說是好馬。那時德強還達不到它脊背高,卻老想騎上跑跑。可是它的性子象把烈火,人一湊近前去,它就顫抖著鬃毛,嘶嘶地叫起來,如果你還不走開,它就摔蹄子踢你了。
說也怪,可它就是對老號長一個人馴馴服服,百依百從,老號長就越發自豪,向人們得意的誇口。其實他也是以痛苦的代價換來的,只是他不告訴人罷了。是一天晚上,老號長悄悄把馬牽到沙河灘,自己要先來試一試。不料他剛上去,還沒等抓緊嚼子,那馬就又踢又蹦撒起野來,沒多會,噗嗵一聲,把老號長摔到水裡了。
老號長全身濕得象個落水雞,氣狠狠地走回來,渾身冷得打哆嗦。他抓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下半瓶酒‐‐他自己常說,這是他改不了的缺點,一摸鬍子,到馬棚里把馬拴緊,狠狠地教訓了它一頓。
早晨起來,人家見老號長的衣服都濕了,就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一面生火,一面笑哈哈地說,是白天沒工夫洗,趁夜洗乾淨,早晨一烤就幹了。
過了幾天,老號長把於團長的通訊員於水‐‐他是不久前從連隊裡調來的,陳政委的通訊員德強和參謀長的通訊員小張找來,指著馬說:
&ldo;看,好吧?別爭別爭,一馬三人要,不能把它切開呀。
這樣吧,你們哪個能騎住它不摔下來,就把它給哪個。&rdo;
三個小傢伙都眼睜睜地瞅著馬,很是羨慕,可是也都知它性子烈,不好騎。於水眯眯著眼,笑著說:
&ldo;老號長,你倒先給咱們做個樣看看吶。&rdo;
&ldo;對呀!做個榜樣咱們看個熱鬧吧!&rdo;小張有些幸災樂禍地附和著。
德強站著沒說話,只是眼巴巴地瞅著那高大的駿馬,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
老號長知道他們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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