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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千弦從前沒有覺得葉蕊如此幽默，台下又發出笑聲。

&ldo;鋼琴的完美之處大家應該都看過了介紹，我就不在這裡重複，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但是在此，我非常想感謝一個人，也就是這架鋼琴的主人……&rdo;

葉蕊看向賀千弦，大家的視線也循著看過來，集眾人的視線於一身，賀千弦的頭皮有些發麻，他條件發射地掛上恰到好處的笑容，在葉蕊念出他的名字之後，從容起身，微微頷首。

&ldo;這架鋼琴陪了他三十多年，我沒想到他會捐出來，我問他原因，他也沒有告訴我，但他堅持捐出來，我非常感動，大家也許不知道這架琴能夠捐助多少熱愛音樂的孩子，在此，我再次感謝賀千弦先生。&rdo;

掌聲如同雷鳴，賀千弦的耳朵炸得發麻，然而讓他發僵的是，葉蕊興致高昂地說：&ldo;如剛才所說，這架鋼琴陪了賀先生近四十年，賀先生的鋼琴演奏當然也是非常不錯的，因此我想邀請賀先生彈奏一曲，大家想不想聽？&rdo;

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賀千弦有些失措，他聽到旁邊的人說：&ldo;賀爺，今天有幸聽你彈琴，真是修來的福氣啊。&rdo;

賀千弦尷尬地一笑，葉蕊催促道：&ldo;大家掌聲更熱烈一些，有請賀千弦先生。&rdo;

掌聲越來越大聲，淹沒了整個禮堂，賀千弦走上台後，看到台下的人，有些恍然，完全不記得剛才怎麼上來的。

葉蕊朝他微微笑，容顏美麗。賀千弦盯著她看了許久，說：&ldo;還是算了吧。&rdo;葉蕊將話筒遞給他，朝他溫婉一笑以示鼓勵。

賀千弦木然地接過話筒，喉頭滾動片刻，啞著嗓子說：&ldo;說起來非常愧疚，愧對了這架葉蕊口中的完美鋼琴，很抱歉，鋼琴我已經荒廢了十來年，今天不能演奏，不過很感謝葉蕊對這架琴的評價，也希望它能夠在熱愛鋼琴的大師手上繼續演繹它的完美。&rdo;

他的話讓全場靜了一秒，很快譁然起來。賀千弦看到葉蕊詫異的表情，他抱歉地笑笑，&ldo;真的很抱歉在你的生日會裡，不能為你演奏一首。&rdo;

葉蕊有點笑不出來了，這時台下有人喊道：&ldo;再荒廢，生日歌還是可以彈的吧！&rdo;

這話一落，全場又掀了頂，大家開始起鬨：&ldo;生日歌，生日歌……&rdo;

葉蕊的聲音帶著祈求，她低聲叫他：&ldo;賀千弦。&rdo;

賀千弦抿了下嘴唇，手指有些微微發顫，他想要拒絕，但葉蕊的表情聲音和台下的起鬨聲，讓他的腦子無比的清醒。

&ldo;我不太記得樂譜了，只能憑記憶彈奏一段，大家不要介意。&rdo;賀千弦說完往琴邊走，葉蕊下台回座。

坐到撫摸了近三十年的鋼琴前，賀千弦第一次覺得陌生，手指放在黑白鍵，他朝台下看了一眼，葉蕊坐在台下，朝他感激的笑，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身旁，他的位置上坐著那個男人。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賀千弦卻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慍怒。

賀千弦收回視線，將所有注意力聚在鋼琴上，他克制著右手的動作，左手彈起輕快柔軟的前奏，而後跟著左手一段主旋律，像是忘記樂譜了似的，他又重複了一遍，在右手彈下時，他的手指太過用力，右手像是灌鉛了一般讓他每一個音符都十分吃力，充斥在禮堂的鋼琴聲如同他的右手一樣麻木，沒有感情。手指越來越沉重，只是彈了四節，賀千弦看到它顫抖得厲害，他有些驚慌，再彈下去壓鍵了，他似乎聽到台下的唏噓聲，然而他不敢抬頭去看，只能左手再次彈起主旋律，正當他打算草草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