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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崇不自量力,朝中幾乎無人認為他會成功。倘若那蜀主稍稍有些調兵遣將的頭腦,想必我們很快便會獲知他的死訊」
「不,他會獲勝,他一定會回來的!」無憂心中狠狠一悸,一語作畢,她努力咬住牙,盡力維持住冷靜自持的模樣,可那一雙越發收緊的手臂卻在不意間將小小的昶兒驚醒了。
懷中的小嬰孩像小貓似地輕輕叫了一聲,黑亮亮的眼睛眨了眨,便幽幽地醒轉過來。
無憂先是一呆,隨後她反射似地低頭看去,只見昶兒眨巴眨巴,正不錯眼地盯著她瞧,待和無憂的目光對上,他竟是咧開了一張小嘴,露出了十分高興的笑容。
這個可憐的孩子,怕是傻乎乎地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吧!
就算他的父親有多麼差勁,無憂發覺自己還是不能對這樣一個小孩子怒目相向。
無憂的母性被喚起,她吸了吸鼻子,唇角一彎,便對昶兒回了一個笑容。
見她笑了,昶兒歡喜得連眼睛都笑彎了。
一大一小正相互笑對著,這時,卻聽司馬衍篤定道,「無憂,他喜歡你。」
他一開口,無憂的笑容立馬垮了下去。她肅著一張臉,就算心中不舍,仍是把昶兒的小襁褓向前一遞,道,「陛下,請你把他抱回去。」
司馬衍非但沒有伸出手,他反而將手背過了身去。
無憂呼出一口氣,垂下眼帘,又道,「陛下,臣婦粗手粗腳,怕會對小皇子照顧不周。」
一個硬要送回,一個說什麼也不抱,最後還是懸在半空著的昶兒意識到了自己處境不妙,他左右瞧瞧,「哇——」的一聲,一張大大的笑臉突地就變成了大大的哭臉。
昶兒體弱,連哭得時候都是中氣不足。他起先兩下聲音還大著,後來越哭越低,一隔一隔,只聽著,就感覺那孩子隨時要上不來氣似的。
偏他的父親心如鐵石,對自己兒子的哭嚎不聞不問,似乎小傢伙哭死了都和他毫不相干。
無憂這下可沒轍了,特別是有孕以來,她對小孩子越發地硬不下心腸。因為擔心昶兒會哭得嗆到自己,她只好又把小傢伙抱了回來,又是哄、又是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重新把昶兒安置在小床上,哄睡過去。
等她做完這些,那立在一旁、宛如泥塑的司馬衍才慢慢地從後踱步上來,「無憂,你一定會是個好母親。昶兒有你看著,我也能放下心來,專心國事。」
「司馬衍,你腦子裡都想得什麼?!」
無憂一下站起身,眉毛幾乎要氣得豎起來,「我不是你的妃嬪,也不是你的宮人,我這就回家,絕不看這孩子一眼!」
說著,她怒氣沖沖地向門口走去。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司馬衍突地輕輕地道了一句,「晚了。」
他瞧著無憂那乍然僵住的背影,道,「從你來了宮裡,我便把你曹家的犢車打發了回去,此刻殿外都是朕的內侍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離不開這建康宮的。」
「司馬衍,你瘋了?!」無憂猛地回過身來,那雙灼灼的怒目,幾欲在司馬衍的身上瞪出幾個大洞來,「你別忘了,就算桓崇不在,我家中還有父親、母親!我的母親是你的親姑母,你囚我於此,就不怕她會動怒嗎?!」
司馬衍冷冷笑了笑,「我是皇帝,想留誰在身邊,其他人自然毋庸置喙姑母也是一樣。」
說著,他一步一步地行至無憂面前,「再說,當年若沒有桓崇從中橫插一腳,你早就該進宮裡來的!」
「可我已經嫁給他了!他也說過,定會回建康來接我的!」
「呵」司馬衍不屑笑道,「無憂,你還真有情有義。難不成,你真地把那無君無父的賊兵放進自己心裡去了?!」
無憂氣得方要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