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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王蔓然抽噎道,「你能放過我嗎?」
「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雷稷道,「不過,如果你要是能陪我一晚,我就暫緩些時日再來尋你,如何?」
「你那個不假辭色的阿兄也是『兄』,你面前這個表兄也是『兄』既然都是『兄』,陪哪個便都無所謂吧!」雷稷「桀桀」一聲怪笑,「要不,你把我想像成是你的『親阿兄』也行啊!」
「我今天,也想嘗嘗這王家的女郎、皇帝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滋味!」
說完,他便低下頭去,印上了王蔓然的那兩瓣柔唇。
簾幕上的那兩片人影已然交合到一處了。
雷稷親得嘖嘖有聲,而那剛才還不情不願的王蔓然不僅沒有反抗,甚至還迎合似地抽掉了自己髮簪,落下了一頭如瀑的長髮。
侍婢們都傻眼了,連那個跟在她們身後的王家侍婢也是噤若寒蟬。
在眾人的沉默中,只有杜陵陽一個人鐵青著臉步上前去。
見皇后不言不語地上前,其他人也趕忙跟了上去。
可當門推開的那刻,只見一道寒光閃過。
眾人尚未看清,王蔓然握住簪子的右手再一揚,一道三丈多高的鮮血「嗖」得一聲,便濺到首當其衝的杜陵陽身上。
暖閣內撲面而來的血氣四溢,無憂一時間幾欲作嘔。
「啊啊啊——」
「殺人了!殺人了!!」
王蔓然下手狠極,只一簪過去,便把對面的男人捅個倒仰。雷稷連個最後的聲音都沒發出來,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臨死時,他那雙眼睛還是大睜著的,甚至,白色的眼球睜得都已經凸起了。
他大開的嘴裡也不住地向外冒著血沫,細看之下,唇上還殘留著一層淡淡的口脂痕跡。
這場景格外的香艷、旖旎,卻又是格外的血腥、恐怖。
王蔓然右手中握著的尖利短簪仍在滴血,可她擦都沒擦,反是壓著起伏的胸口,逕自轉過身來,「杜陵陽、曹靈萱,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你你別過來!」
「不不許碰我們娘娘!」
兩個侍婢大著膽子,上前阻攔道。
雙方對峙了半晌,王蔓然的嘴角諷刺一抽,她旋即彎下身去,從雷稷的衣裳內袋裡摸出那封信來。
儘管她的手仍在顫抖,她的聲音卻是淡淡的,「你們在這裡聽了多久?我竟全沒發覺。」
「沒多久。」無憂小心覬著她,道。
「卻也足夠久了」王蔓然盯著手中的那封信,死氣沈沈地雙目一抬,順口接道,「不然,你們也不會這般驚駭。」
那信箋,已經被粘稠的血液給打濕了。
就算翻看,估計其中的字跡也都已經糊個徹底。
王蔓然瞧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後,她突地開口道,「曹靈萱,剛才陛下致辭的時候,我看你和陶億還有那小郎坐在一處。怎樣你覺得我阿兄他們夫妻三人,是不是過得很好呢?」
王蔓然的態度雖是淡然,可無憂只感覺她整個人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緣。
她遲疑一下,王蔓然似乎也根本不期望她的回答,一個人喃喃道,「是了,他妻兒雙全,又如何會不好」
「你和王將軍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回,卻是杜陵陽發話了,「你們到底發生過什麼?他可否對你始亂終棄?」
杜陵陽問得架勢十足,可她臉色發白,半倚在旁邊的侍婢身上,明顯就是在強打精神。
王蔓然瞧著她那高挺的肚子,乍然間就笑出聲來,「杜陵陽,我從前就覺得,你還真是少見地可笑、可憐!」
「你明明愛陛下愛得要命,又偏偏裝出一副賢良淑德、不爭不妒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