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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追不舍,有两次都差点被他抓住。杜尚上了大道,转身向东,又向北,绕到学校东大门跑入水房洗了把脸,扑打扑打身上沾的泥土,跺跺脚上的菜叶,若无其事地归队了,我们热烈欢迎“英雄”归来。
就在看园老头儿追杜尚这一过程,这菜园里的黄瓜和半生不熟的西红柿基本上被我们罢园了,所剩无几。
当看园老头儿气喘吁吁的回来,看到菜园子的惨景,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看我去告你们的校长去。
因为没有抓个正着,我们是死不认账,校长对我们班集体训话,班主任对我们一一单聊,因为事先已串供,那就是坦白不会从宽,抗拒才能生还。三十几个人居然没有产生一个叛徒。通过这次罢园事件,我们班的同学空前的团结,大家共同做了许多好事也没令我们如此贴心,就这么一次坏事,怎么让大家关系变得如此老铁了呢!
最后,我们得到了集体记过处分一次,由班长,也就是我,站在学校操场的主席台上向全体师生检讨,检讨书是班主任写的。另外,我们初二一班被剥夺了到西墙根的权利,每一个人不得接近学校西边菜园墙根三米内的距离,并由学校工友画了一道黄线。
就算这样,也没有难倒杜尚,杜尚不知在哪儿找来两根长竹竿,竹竿头儿上按好一个剪刀片,又系了一个撑开口的尼龙网袋,杜尚轻轻松松的能摘下菜园里的黄瓜,西红柿,茄子等。
有一天中午,大家正在西墙根下玩电报游戏,看园子的老头儿端着满满一塑料盆洗得干干净净的西红柿请我们吃,那一刻,我们都愣住了,谁也不好意思伸手拿,倒好像这一刻我们才真正被宣判是盗贼,从此后,同学们没有再拿过菜园里的一花一草,一菜一叶。
时过境迁,当年的年少轻狂,虽然意气风发,但总有几分顽劣,如今那么多淘气鬼都已接近不惑了。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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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是头猪
“老黑”是头由野猪驯化来的母猪。“老黑”还是我们家庭的重要成员,陪伴我们从童年走到少年,从少年变成青年。“老黑”不仅仅是一头带有野性的母猪,还用自己的一生谱写了一首田园之歌,让我现在想起来都那么温暖和快乐。我不只一次给我的好朋友们讲起我家的“老黑”。后来我家的一只博美犬也起名“老黑”。
“老黑”初出江湖时,把左边邻居家狗的肠子掏了出来,把桂芹家狗的眼咬瞎,就开始闻名了。每天清晨,全村的狗有上百只聚到我家门口,来与“老黑”挑战。一群狗围住“老黑”,有一部分从前头冲,后面一群狗准备扑上来咬“老黑”的屁股。“老黑”慢慢地转过它硕大的身躯,后面的狗便迅速作鸟兽散。前边的狗更是不敢进前来。每天都会有这样一个小时的巷战。这群狗往往满怀希望而来,夹着尾巴而逃。狗与猪这样的战争一直持续了五六年。
村里有人到我家来,会在大门口喊:出来看猪!家里不出来把猪管着,他们不敢进我们家。看家护院其实没“老黑”什么事,但“老黑”是头野猪,不怒而自威,不光全村的狗怕它,全村的人也怕它。
“老黑”闯下的每一次祸都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黑”把父亲买的十斤肥猪肉给吃了,还将碗橱柜给顶翻,从里到外翻了个遍,最后将那瓶王致和豆腐乳也吃掉了。
邻居刘家贴了一大锅玉米饼子,刚揭开锅,准备凉一凉好起锅,便进里屋歇了一会儿,就一袋烟的工夫,“老黑”将这一锅圈玉米饼子全部吞下去。桂华的妈妈积攒的二百只鸡蛋,放在一只铁皮桶里,被“老黑”全部吃光,只剩下一些鸡蛋皮。
母亲给我做的鸭绒坐垫,被“老黑”撕破,半个村庄飞了两天鸭毛。从此“老黑”见到家里的活鸡、活鸭、活鹅就兴奋,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