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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依舊在轉著,目光也仍然垂著,但就是對她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
曲珞有些頭疼。
如果陳颯再問她一次,對柯燼的評價,她肯定要在長得帥這一句後面補上:但是很難相處。
這一天他倆除了早上搬桌子的那句話之外,壓根就沒說過別的話。
因為柯燼要麼翹課,要麼睡覺、發呆,整個人仿佛自帶一圈別人融不進去的結界。
就譬如此刻。
下一秒,身旁倏地丟過來的小紙條打斷了她的思緒。
紙張上寫著兩個字,筆鋒凌亂且潦草,曲珞仔細辨別了一下才認出來,是「還沒」。
所以他一直垂著眸,其實是在思考……那篇作文怎麼寫?
想到這,曲珞欣慰地吐出一口氣,再次偏頭瞧了瞧,想知道他究竟寫了多少。
畢竟她實在不想因為這件事而晚回家。
空白嶄新的作文本上,只飛鳳舞地寫了一個單詞:「abandon」。
又大又潦草。
曲珞:「……」
他到底是在寫作文還是在背單詞。
在收回視線的前一秒,有一團紙從後方擦過耳垂掉到了桌面上。
曲珞邊疑惑地回頭,邊伸手展開那團紙。
葉書揚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很奇怪,她面前明明是一張不爽的臉。
可搭配那雙下垂的狗狗眼,曲珞莫名有種感覺,葉書揚這副模樣活像一隻淋了雨的委屈小狗。
但是,他在委屈什麼?又在不爽什麼?
作者有話說:
小狗日記
「呵呵,誰敢不喜歡向日葵。
不喜歡向日葵的都沒品!
沒品!」
——《捲毛小狗日記簿》
小狗的個狗發言,僅代表他自己。
第4章 腕骨勒痕
◎誰會把發小的小皮筋帶手上?◎
疑問未找到答案前,她看了眼那張紙條:「你把自行車停哪了」。
這個問題……很莫名其妙。
之前她也不是沒有單獨騎車去公交站過,但不管是她一個人,還是他倆一起,自行車都會被停在某個固定的位置,從沒變過。
曲珞匆匆寫下幾個字,往後一丟。
葉書揚看著「老地方」這幾個字,略微出了神。
他到底在幹嘛。
可筆尖還是不受控地在紙條上寫著:「哦,那放學之後我……」
「和」字剛寫了一撇,筆尖忽然一頓,隨後變成了「們」字。
「哦,那放學之後我們一起回去」
曲珞看著紙條上的字,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自己早上的那句「他肯定來大姨夫了」的話。
嗯,她再次確認自己說得對。
他倆什麼時候沒有一起回去過。
這件他們默契到不用開口的事,他居然要傳個紙條來告訴她。
他是太閒了還是太無聊了。
也許是傳紙條傳得太過認真,下課鈴響,曲珞再次抬頭,身旁的柯燼不知道去了哪。
攤在桌面的那本作文本上仍然只有一個潦草的單詞。
「曲珞,走了。」葉書揚驟然出聲拉回了她的神思。
他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
曲珞回頭,抿著唇,愁眉苦臉:「你知道柯燼去哪了嗎?」
葉書揚捏著背帶的手僵了一下,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卻沒有開口。
下一刻,曲珞尾調上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哎,你打籃球去了?」
很顯然,不是對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