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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畫出《鮫語》這樣的作品,除了天賦和勤懇外,必然還有一顆純粹的熱愛之心。我知道的像成蔭這樣的畫手有很多,他們撐過了國漫的寒冬,好不容易才迎來春天,正是該綻放的時候,煩請各位擦亮眼睛,不要將其它圈子的不良風氣帶到這裡。說白了,我們也只是會畫畫的普通人而已,我畫得開心,你看得開心,就是最好不過了,不是嗎?】
成蔭盯著這段話看了好一會兒,細數著與這位大佬為數不多的交集,幾乎都是在漫展上。大佬總是戴著s面具,只露半張臉,神神秘秘的,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幾歲,成名卻比她早了很多年。
成蔭是國內為數不多用真名的畫手,大佬用於創作的名字叫「雙木」,成蔭一直有關注她的微博,點進主頁,發現關注處已經成為雙向。
成蔭沉吟一番,點開私信,覺得還是有必要向她道謝。大佬回復得很快:【不客氣。我很喜歡你的作品,不要被那些流言打擾,繼續努力[可愛]】
又道:【我微博不怎麼上,剛剛也是正巧,加我微信吧。】
發來一串字母加數字。
成蔭看著那幾個數字,1986,是生日對吧?果然只比她大了幾歲麼。
這轉折來得匆忙,一夜之間輿論全倒向她,成蔭猜想是有人在幫忙,而在中茂那位周總公開道歉、與李寧城順利解約後,她更加肯定。
高,嘉,木。
三個字碾過舌尖,心臟竟然隱隱作痛。
那天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聯繫過。
他沒說挽留,卻又以這種方式介入她的生活,如果是因為愧疚……那實在太沒必要了。
輾轉反側幾個晚上,成蔭決定約高嘉木當面聊聊。
那天太匆忙了,分開得太快,來不及反應,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就像回南天裡沒擰乾的毛巾,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越發潮濕,生出不見陽光的霉斑。
她不能接受。
哪怕真的要分手,也不能這麼拖泥帶水,何況……
微信的提示音讓成蔭回過神,點開,是高嘉木的回覆:【好,你什麼時候有空?】
最後約在周四中午,錯過周末的人群高峰。
地點則選在市中心的太谷里,開在一眾奢侈品店中央那家蜀菜館,店面是兩層獨棟,與周遭如出一轍的古典建築風格,臨街綠植圍成的小院裡撐著遮陽傘,傘下擺著靠椅圓桌。
成蔭習慣早到,但還是沒有早過高嘉木。
高嘉木坐在二樓靠窗的卡座,樓梯上去一眼就能看到。兩個多月不見,他看上去瘦了些,精神倒是不錯,頭髮更短,看上去乾淨清爽,氣質也脫俗。
他自然而然地幫她拉開椅子,然後重新在對面坐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成蔭感覺他好像有些緊張。
「這麼早,最近好嗎?」她故作輕鬆地笑著問。
高嘉木點頭,「你呢?」
「挺好的。」
司空見慣的開場白,意料之中的答案。
對於成年人而言,在在意的人面前逞強似乎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誰都不能免俗。
短暫的沉默後,好在服務生及時送來菜單。
成蔭沒什麼胃口,隨便點了幾樣,把菜單遞給高嘉木,又加了甜品和湯。
這麼一打岔,先前的尷尬倒是沒了。
成蔭說起此行的目的:「那天不該沖你發脾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太突然了,乍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不怪我嗎?」
「沒有怪你的理由啊。」成蔭笑著說。
高嘉木怔愣幾秒,想問什麼,臨到舌尖又咽了回去。
「謝謝。」他說,聲音低了些,「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