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页)
思及如此,落音才突然發覺二人之間如今能回憶起來的東西竟是這般屈指可數。
越是遠離了雁沙關,中原的濕寒已經是滲人心骨,風雪天氣絆留旅人。
赫雲錚一行在雁沙關的驛站已是逗留三日,並未疾匆,只因天意弄人。燭台上的火冒得尖細,小紙受熱還未靠近就已經自燃殆盡。
&ldo;既然已經有人自覺漏出馬腳了,本王也就不用費心了。&rdo;
當即下令,駐留數日,親自密令前行的人馬放慢腳步,於雁沙關匯合,赫雲錚嘴角微微咧開,看不清眼中含意。尚未過申時,房間裡又燃了只白燭,窗外的疾風奮力撞擊著閣窗,像是嬰兒的啼哭,煩躁綿長。
赫雲錚和衣躺靠在木板床上,直至亥時都未曾合眼,許是夜風大作,許是心中雜念太多,又或是燭光太刺眼了
&ldo;王爺,廉雲到了!&rdo;
驚醒過來,卯時已過,日上三竿。
赫雲錚一躍而下,推門而出,一行人已經入院等候,見赫雲錚出現皆是下馬點頭示意,他揚手上前,&ldo;一路過來可有異樣?&rdo;
&ldo;沒有。&rdo;
冬夜寒涼,落音無法直覺此時的時間,車邊隱約有沉穩的呼吸,定有看守之人,促狹的車廂里身體蜷曲得僵硬根本無法動彈,此時尋不到她的赫呈已經是徹夜未眠,卻始終不敢打草驚蛇。
客棧里赫呈一人熄了燈火,隔間的連著四個房間皆是白日裡的一行人,同樣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馬棚外的馬車日裡並沒有看守的人,趁夜色,赫呈眼尖尋到了在車外的前後身影,房間的間隔是以木板隔開,建造之時不免有空襲突出,赫呈熄燈更易尋光摸索,光縫裡沒有說話的聲音,他蹲在角落捂住鼻息不漏出半點聲響,終于越過子時,房間的響動在深夜的靜寂下也能被聽的清晰
&ldo;上頭給的畫像跟這女子倒是有幾分相似,可不是說出府的有兩個人?&rdo;
一身藍衣的男子凶神惡煞地瞪著說話的壯漢,&ldo;寧可殺錯,也不放過,若真是兩人,那另一個一定會想方設法來營救,自不是我們操心的,只希望那邊一切順利,這女子死不死都不是什麼大事。&rdo;
&ldo;對,這一筆單子買賣大,我們都不能失手。&rdo;
&ldo;那大哥,我們一定要去嗎?我暈船!&rdo;
&ldo;你個狗日的,就你事多,暈船也給我吐過去,只有確定都死了,這銀子才會到我們手裡。&rdo;
赫呈更加確信這幫人的意圖是來追殺他和落音的。
天一亮,他特意在日出之前退了房,在馬棚里見馬車沒走,故意刷刷馬毛,餵馬吃草,響動太大擾的看守一大早也跟著醒了,卻並未因這個發生口角,那車上定是落音他篤定無疑。
見人群出來,赫呈假意牽馬離開,若真是昨夜所聽,那麼他們也會直接到水道碼頭直接上船前往岐山。
冬雪並不能封凍這江水的十尺之寒。
船尾的馬被統一拴在尾尖,落音蒙了眼睛,耳邊直到聽見了水聲才知道已經是上了船,周圍的空隙更加擁擠。
赫呈按兵不動,坐在船頭的船舷之上迎著江風直視前方,身後的灰衣人分列船艙兩邊,警惕認真地守護,突然一名壯漢出來手指揮舞一下,排頭的兩個看守便跑往船後方去。
第8章
水路迎風直下,要順遂很多,冬日又是封漁期,江上來往的漁船更是稀少了。
抵達岐山下的小鎮碼頭,赫呈牽馬特意避讓人多,那一行人行李之中多了一隻黑木箱子,他緊緊盯著,或許落音就是裝在裡面的。
一路水路,那個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