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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哪?」
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車鑰匙,「你不是要去買菜?」
我搪塞道:「我自己去就好了。」
「不用客氣。我順路。」我心裡一喜,正想著他終於要走了,他指尖微微一摁,道旁一輛黑色的路虎車燈閃了閃,「順道去把過夜的洗具買齊全了。」
「……」我咬牙,「你這是打算住到什麼時候?」
他已經打開了車門:「看心情。」
媽了個巴子,去他大爺的看心情,老子的原則還是看心情呢。
我耐著心勸道:「我看閻恪先生也不是那遊手好閒之人,天宮事務繁忙,我看還是緊著回去的好。」
「難為你處處替我考慮。」他突然朝我伸手過來,我下意識護住自己往車門退,他只是眉眼一切,手指越過了我的肩頭去,安全帶利落扣緊了,「不打緊,我叫他們發傳音郵件過來便可以了。」
我磨牙霍霍:「……既然閻恪先生這麼喜歡這裡,那我把房子便宜賣給你,成嗎?」
沉默。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破釜沉舟:「我不要錢,白白送你了,我待會就搬走!成嗎?」
閻恪繼續沉默了一會,車子引擎發起,慢慢地駛動。車窗半開著,微微含涼的風吹得人幾分愜意,閻恪喉嚨動了動,緩緩道,「你覺得,我真是看上那棟危樓了嗎?」
我偷偷翻了個大白眼:「那你看上什麼了?」
「孟宜。」他突然喚我的名字。聲音低沉地從喉嚨口發出來,一貫是清冷的聲音,卻總會讓你有種溫柔的錯覺。這樣正兒八經的聽他叫這兩個字的感覺睽違已久。
我不禁一呆。
他握著方向盤,看著遠處蜿蜒沒有盡頭的路,並沒有偏過頭來,「我們在司鸞星君的姻緣薄上,還有名字。」
我愣了下。很快便領會了過來。是了,這樣就說的通了。
照理,他如今該忙著天宮的事務案牘勞形,跟寧淺舞你儂我儂,哪有時間和心思四處打聽我的下落。原來是他們的婚姻還不具備合法性。
「原來你是為的這個呀,」我很快忽略了心頭像茶沫子般浮起的微小異樣感,語氣鬆快,拍著胸脯爽快道,「你儘管扯好離婚協議書,我簽字就是了。」
「嘶――」一個猛地急剎車,我險些撞到頭,怒道:「你能不能好好開車?」
閻恪眼神都沒有丟過來,一把熄了火:「到了。」
過了這麼多年這人還是這德性,陰晴不定的,下雨不颳風。
我抬頭看了眼,矗立的百貨大樓。這裡頭東西可比旁的地方貴得多,不過這個時間點,菜市場也已經關門了,想想只得作罷。
我倒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急著下車,對閻恪露出個和善的微笑:「來這買東西,你有錢嗎?」不等他回答,我又補充道,「我可只帶了買菜的錢。」
他從車前的暗格摸出一張黑得發亮的卡,我露出姨母笑,就差把八顆牙齒都露出來:「先生,我們這兒地界小,只能用現金,刷不了卡。」
坐等著看他吃癟的神情,他果然沉默,而後側身朝后座探了探,拎出個鼓饢饢的公事包,「這些夠不夠?」
「……」
轉了一圈,貨架上的東西一應俱全,反倒不知道該買點什麼好。肉家裡還有,便先去蔬菜區去轉轉。
眼見著閻恪挑了一把青蔥放進推車裡。我有些失神。
陰冥雨水多陽光少,這東西很難養活,因而稀缺。而我獨獨愛這股子味道。油潑麵里撒上一把,肉湯里丟一把,和著香氣,吃起來也是大快朵頤。
我乾笑了聲,道:「我現在不愛吃這個。」
閻恪眼尾一斜:「誰說是給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