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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隨愣在姜昀祺身後:「他……」
姜昀祺迅速轉身,焰熾張牙舞爪,隨處肆虐,汗水從額頭淌下,他看到裴轍朝姜正河舉起槍,姜正河也持槍對準了裴轍。
身後忽然傳來重重警笛,這回應該是章政銘的人到了。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互相開槍,姜昀祺第一次手腕顫抖不止,但是來不及了,他不知道他們——
「嘭!」
心臟頃刻墜落深淵,姜昀祺這一槍打歪了。
姜正河驀地一頓,回頭剎那裴轍直接朝他開槍——
開槍瞬間,於二哥縱身朝裴轍撲去,那一槍直接打在於二哥右胸!
姜正河似乎並不在乎身後發生了什麼,他一步一步朝焰火圈外的姜昀祺走去。
「嘭!嘭!」裴轍連續開槍,於二哥拼死護主。
姜正河一雙眼緊緊盯著姜昀祺,然後慢慢抬起槍。
「昀祺!躲開!」
裴轍朝呆立原地的姜昀祺發出用力到嘶啞的吼聲。
所有神經瀕臨崩斷的千鈞一刻,斜刺里呼啦撲出一人,衣角著火,整個人奮力朝姜正河奔去!
姜正河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槍!
阿隨像是凌空驟然被人抽去脊骨,姿勢扭曲地撲倒在姜正河腳下,下一秒抬手拼命去拽姜正河!
姜正河狠毒至極,又是一槍打在阿隨胸口!
阿隨不動了,手僵直著——
姜昀祺看不清阿隨的面容,眼前是血光和火光,那隻手像是掏進了他的心臟!全身血液凝固靜止,胸口震顫,強烈恨意混合極致痛苦讓他雙目赤紅——
姜正河在笑,槍抬得很慢,似乎料定姜昀祺已是強弩之末。
「——嘭!」
槍聲落下,眉心一點血色猙獰。
姜正河朝後直直倒下。
第74章 不許不許
姜正河當場死亡。
阿隨被搶救了一天一夜,最後陷入完全昏迷,全身上下只有眼球能傳達輕微意識表徵,而什麼時候徹底清醒,醫生也不知道。
姜昀祺滿手滿身都是阿隨的血,熊熊火場裡被裴轍像個孩子一樣摟抱起來的時候,仿佛從沒見過裴轍,眼神空洞,不聲不響。
裴轍抱著他去救護車上,手掌牢牢護著後背,步伐堅定,身軀偉岸,一路沉默。姜昀祺在幾秒的神思恍惚後找到了眼前的裴轍。他伸手環住裴轍肩膀,下巴乖順靠在裴轍肩頭,一眨不眨回望,凝視著阿隨被抬起被送走,深藍瞳仁映出烈火連天山野岑寂。
姜正河身邊圍了很多人,荷槍實彈,神情嚴肅。警笛呼嘯,剩餘的抓捕還在進行中,整座山林混亂喧囂。
之後姜昀祺就沒意識了。
真正醒來是四天後。
中途高燒不斷,姜昀祺分不清現實和記憶,哭到宋姨跟著掉眼淚,最後還是裴轍趕過來才安靜下來。
那時裴轍已經連續三天沒好好休息。
遂滸正式結案,歷時七年,相關線索需要配合刑偵一隊重新整理歸檔。姜昀祺的身份,阿隨的身份,此次行動的來龍去脈,魏叔和姜正河一眾手下的審判,還有外事部的本職工作,電話一個接一個從日內瓦打來,很多事喻呈安做不了主,溫應堯分身乏術,三天裡,裴轍馬不停蹄,焦頭爛額。
案件總結的時候,章政銘代表刑偵一隊當著市局領導面說起此次他的計劃,談到姜昀祺的主動配合,全然一副嘉獎語氣,很是認可。當時坐對面席位的裴轍,臉色頓時不是難看可以形容的了,陰沉冷峻到極點。斜對角的游況只瞥了一眼,就全程提心弔膽,一雙手牢牢扒住桌沿,生怕裴轍一個氣血上涌,掀了所有人桌子。
宋姨回去做飯的時候,就換裴玥來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