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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尽,他才目不斜视地问我:“当年秦先生和您一起去美国,是因为这个项目么?”
“我们只是去度假。”我说。
车流终于开始缓速涌动,肖警官也给车换了档,“据我所知,在回国之前秦先生就已经开展了研究工作,最后是因为资金问题而不得不中断。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们当初去美国是为了这个项目,那为什么后来秦先生会选择丢下他的团队,放弃这项研究。”
“您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禁不住猜测他的想法,我笑了笑,“我不知道他和他以前在美国的团队有没有接受过资助。但是去美国那次,他的确是带我去度假。至于度假之余他在做什么,我并不清楚。”顺手将脸侧的头发捋到耳后,“毕竟我只是一个钢琴老师,没什么文化。他们那些专业性太强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去问。”
“没关系。”没想到他对此并不意外,调整方向盘把车拐到了通往我们住处的小路,语气平淡如初,“我会自己找出答案。”
我付诸一笑。
等到他把我送到距离别墅约摸五十米的空地,我便向他道谢,打算下车。
“魏小姐。”他却突然叫住我,“您曾经受到过脑部创伤吗?”
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我微笑着回答:“没有。”
他同我对视三秒,然后跟我道别,不再追问。
回到家之后,我站在玄关换鞋时,隐隐能听到客厅传来的声响。拎着菜来到客厅,才发现原来是电视节目的声音。
秦森直挺挺地站在客厅正中央,手里握着遥控器,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他身上套着的是我昨天替他从阳台收回来的睡袍,在外头晾晒了一个下午,至今都还沾着阳光的气味。我见他光着脚,便回身来到玄关,帮他拎一双棉拖过来。
“路上碰到肖警官。”弯腰把拖鞋搁到他脚边,我顺道解释,“他开车送我回来,堵车,所以晚了点。”
“闻出来了。”他象征性地朝我偏了偏脸,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只有语气里少带不屑,“老烟枪,抽的牌子也少见。”
我不得不拍拍他的脚踝,“把鞋穿上吧。”
他抬脚,直接踩在了拖鞋上,仍然没有要分出一点注意力来好好穿鞋的迹象。
但鉴于他这几天状态都不错,我不再管他,起身走向厨房,将买回来的菜放进冰箱。在洗菜池边把卷心菜的叶子一片片剥下来洗干净,我还能听见客厅那儿传来的电视节目里的讲话声。
“受害人李老太如今失去了老伴,只身一人住在B区的旧屋里……”女主播的嗓音有些耳熟,字正腔圆,不带任何南方的口音。我还在回忆她是谁,就听到另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啜泣起来:“如果只是钱被抢,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两口子没有儿女的照顾,也能自己靠自己活这么多年……可现在老伴没了,以后的日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过……就因为一个‘敲头魔鬼’……造孽啊……”
是那位被抢走了首饰的李飞英老太太。
我洗菜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才接着继续。原先我也疑惑过,为什么李飞英老太太要撒谎。在丢掉两万块这件事上撒谎的确情有可原,但她坚持说她看到过敲头魔鬼的脸,却让我不能理解。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没有子女的赡养,丈夫又还躺在手术室接受抢救,她必须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让自己暴露在媒体面前,以便争取到更多人的同情,甚至得到一定的捐助。
终归是为了将来的生活,无可厚非。
只是我没想到,晚餐过后再看新闻时,会听到毛文窦自杀的消息。
“‘敲头魔鬼’毛一瑞的父亲毛文窦于今早七点在家中割腕自杀。毛文窦生前曾试图替毛一瑞顶罪……”
趁着秦森还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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