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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雲遺善就是住在這座雲上殿,整座山就只有他一個活人。
雲上殿建的華美,便是和棲雲仙府任何一個宗主殿室也不落下風。
可常年人跡罕至白雪覆蓋,空蕩蕩的令人害怕。
也沒有侍奉陪伴,他就在這裡獨居了幾百年。
季紺香在殿門前看了許久,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突然聽到身後有些動靜。
她轉身,又看見了跟在雲遺善身邊的白鹿。
「你一直在這兒?」這山中生靈多是開了靈智的,必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白鹿朝她走過來,繞著她轉了兩圈,像是在聞她身上的氣味兒。
「我叫鶯時,是劍宗的弟子。」季紺香蹲下身子,摸了摸鹿角。「你好呀,小白鹿。」
寒風細雪,落在她的烏髮和肩頭。
雲遺善聽到殿門前的動靜,走出來便見到這一幕。
畫面又和記憶中的一幕重合,他竟難得的神情恍惚了。
茫茫白雪中,一個劍宗女弟子輕笑一聲,蹲在白鹿面前,摸著鹿角。
「我叫季紺香,是劍宗的弟子,你好呀,小白鹿。」
第16章 刻苦
宋寄雪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便和往常一般去淞山腳下練劍,等走近時卻隱約聽到了女子的聲音。深夜中的低泣聲聽起來有些詭秘,過去這裡是沒人來的。
他放輕腳步,將劍握緊幾分,隨時準備出手。
直到他走近湖邊,看到那女子的身形時,她還絲毫沒有察覺,仍是自顧自地說著話。
「我不想再挨打了,可我根本沒有一點進步,劍修可真難。為什麼他們爹娘都在,為什麼我的爹娘會死掉,前天是六師兄生辰我都不知道自己生辰是什麼時候?那個秦芷芙每次都罵我,和方櫻一樣,是不是好看的姑娘都這麼嚇人?」徐檀蹲在湖邊,一邊碎碎念一邊抹眼淚。
用湖水洗去手臂上的血痕時還會疼得抽氣。
瑩瑩月色下,映出女子白淨小臂上一道道青痕,更可怖的是那些斑駁交錯的舊傷。
宋寄雪剛想本著非禮勿視的想法回過頭去,見到那些傷痕卻止住了,難得愣住看了許久。
一個女子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
他出聲:「你怎麼會在這兒?」
徐檀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撲騰著起身,卻因為站久了腿麻,起來的時候踩落了岸邊泥土,直直栽進湖裡。
一切發生的太快,不等宋寄雪反應過來,伸手去拉的時候人已經噗通一聲掉進去了。
他苦笑一聲,只能將徐檀從湖水裡撈起來。
徐檀嗆水後一直咳嗽,宋寄雪猶豫著要不要幫忙。
她身上的衣衫都濕透了,緊貼在身上,冷風一吹凍得打了個顫。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他難免會手足無措,像對付所有女子一樣,往後退了兩步。
徐檀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彎腰恭敬地對著宋寄雪行了一禮:「師兄咳咳,師兄好。」
一想到自己剛才自言自語的模樣落到宋寄雪眼裡,還當著他的面掉進湖水,她就覺得臉上滾燙,羞憤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宋寄雪淡淡道:「你為何在此處?」
徐檀磕磕巴巴:「我是我是在這裡修煉,在練劍。」
他一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過去這裡只有他一人,他也早就習慣。可這裡畢竟不是他自己地方,他不能霸道地不讓其他人來,只是讓他換個地方,心中也不是很願意。
「怎麼會選這裡?」
「這裡,沒人。」她低下頭,聲音小的很。「景色也好。」
「天色已晚,該回去了,今夜是二師兄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