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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狗回來與他告別。
雪姬站在屍狗的頭頂,眼神漠然看著海邊。
寒蟬在她的頭頂,不舍地揮動著甲肢。
井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阿大的腦袋,望向柳十歲說道:「聰明點兒。」
柳十歲難過至極,卻不敢表現出來,用力地點了點頭。
最後他望向了趙臘月。
趙臘月上前,用力地抱住了他。
他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走了。」
……
……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殘缺的月亮還在天空里若隱若現。
海風還是那樣溫柔。
猴子還是那樣聒噪。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趙臘月直起身體。
那隻宇宙里最鋒利的手臂緩緩落了下來。
無比輕柔。
就像片葉子落在了竹椅旁邊。
那個最完美的男人閉著眼睛,已經沒了呼吸,沒有任何氣息。
雀娘與玉山看著這幕畫面,眼眶微紅,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曾舉嘆了口氣,說道:「節哀。」
「不。」趙臘月說道:「他只是去了別的地方。」
這不是文藝的消解悲傷的語句,而是真實的敘述。
前代仙人們怔了片刻才明白過來。
難道井九的靈魂沒有消散而亡,而是……再次飛升了?
問題是冥界飛升去往地面,朝天大陸飛升來到這個宇宙,如果在這裡飛升要去哪裡?
「我曾經看過一本古籍,我很喜歡,裡面最後幾段是這麼寫的。」
沈雲埋輕聲說道:「但是太陽,他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是旭日。當他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布散烈烈朝輝之時。那一天,我也將沉靜著走下山去,扶著我的拐杖……」
卓如歲也看過那篇文章,隨之念了起來:「有一天,在某一處山窪里,勢必會跑上來一個歡蹦的孩子,抱著他的玩具。」
沈雲埋看了他一眼,接著念道:「當然,那不是我。」
卓如歲隨之念道:「但是,那不是我嗎?」
二人同時望向清風消失的天空,同時念起了最後一段:「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將一個歌舞煉為永恆。這欲望有怎樣一個人間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計。」
第二十一章 無涯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將一個歌舞煉為永恆。
這欲望有怎樣一個人間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計。
不管是叫景陽還是井九,又或者是叫萊恩。
也不管他是真的飛升去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還是死了,總之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
與星門女祭司一道解決了那些星球上的信徒叛亂,鍾李子拒絕了留在主星出任祭司的請求,回到星門基地,開始了自己悠長的假期。
她沒有住在祭堂,也沒有留在守二都市,而是回到了地底的公寓。
按照她的要求,黑市沒有被關閉,遊戲廳也沒有被打擊,民生街區一切如常,只是多了很多便衣軍警與監控設備。
吃完外賣的烤茄子,小心地喝了半瓶麥酒,她變得開心起來,於是拿出抹布開始打掃衛生,把柜子小黃的全息鏡框擦的很乾淨,又開始擦那幅畫。
那幅里是一叢金黃色的向日葵,被一道帶血的白布束著,正是那幅著名的遠古文明油畫,更重要的是,這不是守二都市藝術館的仿品,而是真跡。
她知道井九對這幅畫很關心,所以要了過來。
睹物思人,大概便是這個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