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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謙的一記冰冷的眼神殺過來,險些讓陳秋說不下去,但他還是咬了咬牙,「這個學期開始,路謙就一直欺凌我,老師,你幫幫我吧。」
主任臉色一下子沉甸甸的,鄭重的點頭,「你放心,我會把事情如實匯報給路謙的父母。」
路謙嗤笑了聲,主任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陳秋一聽到此,簡直是欣喜若狂,兩個多月噩夢一般的生活就要結束了嗎?他不敢去看路謙的表情,聽主任向他保證,又把他送了出去,才敢長長出一口氣。
一抬眼,不遠處站著個笑吟吟的陳遇珩,陳秋眼圈一熱,小鳥一般的向陳遇珩跑去,繼而在陳遇珩面前止住腳步,哽咽的說,「是你告訴主任的?」
「要不是哥哥太反常,我怎麼會發現哥哥一直被路謙欺負呢?」陳遇珩表情好像有點兒生氣,又很是心疼,「哥哥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幫哥哥的。」
這句話殺傷力太大,陳秋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就傾瀉而出,他知道在自己弟弟面前哭泣實在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睜著紅通通的眼睛看著陳遇珩,結巴的說,「路謙他,不讓我告訴你,不然他就」
「哥哥是為了保護我?」陳遇珩接了他的話。
陳秋算是默認了,陳遇珩深吸一口氣,上前把哭得稀里嘩啦的陳秋抱住了,一聲嘆息般,「真傻」
與此同時,辦公室里儼然是與風采截然不同的畫面,本來還板著臉的主任現在諂媚的看著路謙,飽含歉意道,「路同學,實在對不起,主任也是沒辦法,是陳同學找我到天台的,你也知道,陳家是學校最大的股東,我也是有難處的,你放心,今天這件事我絕不會告訴你的父母。」
路謙冷冷的看著他,心裡盈滿了被人戲耍的憤怒,陳遇珩這算什麼呢,需要他的時候拿他當槍使,不需要他的時候一腳把他踹開,壞人他做,好人全讓陳遇珩占去,路謙氣得快笑出來了,他以為認識這麼些年,陳遇珩該把他當朋友,提出要他整治陳秋時他二話不說就幫陳遇珩,可是現在仔細想來,他在陳遇珩眼裡就是個言聽計從的傻/逼。
路謙什麼都回味過來了,狠狠的罵了句粗,不理會還在道歉的主任,渾身怒火的往外走,卻見到不遠處的走廊上陳秋被陳遇珩抱在懷裡,他的目光和陳遇珩遠遠對上,一個火熱一個冰冷,卻都是勢在必得的固執。
他們這些在大家族裡成長的人,早就被扭曲得不成樣子,情誼在他們眼裡是最不值得信任的東西,當需要爭奪一件東西時,反目成仇也是常有的事情,路謙對陳遇珩比了個中指,用口型無聲說,「走著瞧。」
陳遇珩只是更用力的抱緊了陳秋,眼裡儘是不屑的冰冷。
想從他手裡搶走獵物,不自量力,一顆棋子最大的功能就是聽話,現在走歪了,也該是棄子的時候了,陳遇珩掀了掀眼皮子,路謙在他眼裡向來都只是個崇尚暴力的蠢貨,而現在蠢貨覺醒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撫摸著哭得顫抖的背,感受懷裡溫熱的軀體,他還沒有享受夠信賴的眼神,又怎麼會讓一個蠢貨打破他原定的計劃呢。
陳秋回到家後,陳遇珩讓陳秋把路謙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又將他的手機關了機,甚至還主動邀請陳秋到自己房間睡覺。
陳秋有點兒不好意思,「我昨晚沒有吵到你吧?」
陳遇珩笑吟吟的看著他,「哥哥很乖。」
乖得不得了,他很喜歡。
陳秋躡手躡腳的爬上床去,陳遇珩又倒了溫水給他喝,不知道是不是在陳遇珩身邊特別安心的原因,陳秋發現在陳遇珩這兒總是很容易犯困,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確認他熟睡以後,陳遇珩才主動撥通路謙的電話,他走到陽台去,微涼的晚風拂過,分明是夏夜,他的眼神卻像冬日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