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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又嗯了一聲,頓了頓,說:「一個人可以嗎?」
他大抵是怕盛意和賀顏又吵起來,盛意搖了搖頭:「沒關係。」
江妄問:「之後呢,怎麼打算?」
盛意昨晚在外面等著時,其實想了很久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很不喜歡同別人發生矛盾,她嘆了口氣,說:「重新找個房子吧。」
江妄停了片刻,點了點頭,又說:「有需要的話跟我說。」
盛意聲音軟軟的:「好。」
那幾天,盛意邊找房子,邊在另外一個女同學那裡湊合了幾天。
最終她租到了巷子最里端一間房子,許是因為那邊的房子太偏,距離畫室比較遠,所以一直沒有租出去。
房子很簡陋,樓梯就在院子外面,是那種鏤空的鐵藝樓梯,每次盛意走在上面,都擔心自己會一腳踩空掉下去。
搬家那天,江妄和班裡其他幾個男同學一起來幫她搬東西,從頭到尾賀顏一直在椅子上坐著,臉色很不好看。
男生們護短,也未給她好臉色,言語間還明里暗裡譏諷幾句。盛意也不是聖母,做不到在賀顏那樣把她關在外面之後,還對她笑臉以對。
故而聽到大家都話時,雖然心裡隱約有些慚愧,卻也未出言阻止。
搬完之後,天已經很晚了,盛意請大家出去吃了頓飯。
那天是周六,男孩們想著隔天不用上課,飯間喝了一點酒。
盛意是一起來潯江集訓的人里唯一一個女生,眾人喝多時,一個個嚷嚷說:「決不能讓人欺負我們班花。」
男生說完後,還碰了碰旁邊的江妄:「對吧,江妄?」
江妄也喝了酒,眉目間暈著淡淡酒意,他懶散地靠在椅子上,聞言微微掀起一點眼皮,盛意瞬間整個人都繃緊。
她從桌子上隨便端了一個杯子送到嘴邊,冰涼的液體下肚,她才意識到那是白酒。她以前沒喝過,立刻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眼淚刷刷往下流。
正難受間,冷不防旁邊伸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盛意低頭一看,是一杯清水,江妄的聲音依舊是漫不經心的,隱約間還帶著一絲淺淡笑意:「小姑娘別亂喝東西。」
他的嗓音壓得低,就宛若響在盛意耳邊,震得她半邊臉都酥酥麻麻。
她的臉一時紅得厲害,眼裡水汽氤氳,含糊著低低唔了聲,嗓子也是軟的,像咬了口棉花糖含在嘴裡。
吃完飯後,已經快到零點,年輕男孩們喝酒不懂節制,等出門時,有幾個人已經站不住。
有人勾著江妄的脖子,大著舌頭囑咐:「我們幾個住得近,先一起回去,江哥把盛意送回去吧,畢竟她住得比較遠。」
「對對對,女孩子一個人走夜路太危險。」
巷子裡住得人魚龍混雜,大家的擔心也很合理,盛意提著包站在旁邊,還是覺得今天已經夠麻煩大家。
想拒絕,又捨不得拒絕。
男孩們說完之後,就勾肩搭背離開了,剛剛還吵吵嚷嚷的空間內,很快就只剩下盛意和江妄兩個人。
她想了想,小聲說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不用那麼麻煩。」
然而江妄已經逕自往她租住的房子的方向走去,男生穿得很少,走路慣常沒什么正形,見盛意遲遲沒有跟上來,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朝盛意勾了勾下巴。
這樣流里流氣的一個動作,由他做來,竟也有一股灑脫的帥氣。
盛意在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快步跟上去,但最終也還是沒有站到他的旁邊,而是停在了與他相隔半米的地方。
那幾天難得升溫,天氣一片晴朗,夜間星星從雲層里冒了出來,層層疊疊點綴在鈷藍色的天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