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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靠解說的解說,來判斷江妄打得怎麼樣,江妄能不能贏。
贏了,她就歡喜拍手,輸了,她就沉默著不說話。
「人都是越活越回去,像個老小孩。」
江妄回憶到這裡,語聲停了片刻,他與盛意還坐在外廳里那個狹小的沙發里,他們換了個姿勢,他坐在沙發上,盛意則頭枕著他的腿,躺在上面。
江妄手裡還拿著一盒酸奶,邊講話,邊用勺子舀出酸奶送進盛意嘴巴里。
是黃桃味兒的,酸甜而滑膩,口感很好。
盛意聽得專注時,會忘記往下咽,她眨了眨眼,心裡為江妄疼得要命,但這種時候,反而不知道說什麼。
她喉嚨有些乾澀地發問:「然後呢?」
江妄說:「後來,我回到sy,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幾天後,跟人對戰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心理出現了一些問題。」
他的語氣很淡,不像是在講自己的事情,盛意心臟猛地一抽,江妄低頭看了看她,雖然她極力克制,但可能情緒太濃了吧,根本就隱藏不了。
她臉上的心疼快要溢出來了。
他不由失笑,撥開她臉上的碎發:「別擔心,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舉重若輕,盛意未敢將心放下來,問他:「什麼問題?」
「我發現,只要打比賽,我的手就會不受控制地發抖。」
不僅如此,還會犯噁心、乾嘔,好像本能地抗拒這件事,然後這種症狀又延續到了他的飲食上。
江清遠口不擇言罵的那些話,他以為自己沒放在心上,可語言如利刃,最終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口。
雖然他用了千萬句話告訴自己——奶奶的死跟他打遊戲沒有任何關係;沒能見到奶奶最後一面,以及這些年斷聯的點點滴滴,都跟他打遊戲沒有關係——但內心深處,他還是將那些話聽進去了。
江清遠說:「你就算為了報復我,也不應該拿老人撒氣,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歡畫畫。」
她當年望子成龍,將自己的期望寄托在兒子身上,可兒子不爭氣,她又將自己的願景寄托在孫子身上。
結果孫子好不容易考上了她最夢寐以求的那個學校,還沒讀滿一年,就突然輟學了,然後去打什麼勞什子電競。
江清遠說:「要不是你突然退學,她身體好,心情好,也不至於走得這麼快。」
「你害死了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你的人,怎麼還有臉自己在那裡風光?」
如果是以前的江妄,肯定就會立馬找出他這些話里的問題,但人在經歷過巨大創傷後,往往很難再保持理性地思考,很容易就會把責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攬。
縱然他心裡什麼道理都明白,但心理上的這些問題,根本不是說掌控就能掌控得了的。
他把自己的問題說給戰隊經理陳馳聽的時候,陳馳嚇壞了,他瞞著眾人帶他去與隊裡的心理醫生聊,效果不好,又去聯繫別的名氣比較大的心理醫生。
看完之後,他的精神狀態看著穩定多了,就跟沒事人一樣了,但是那些生理症狀卻始終得不到解決。
恰逢不久後,那年的秋季賽開賽,他發揮失常,sy輸得慘烈。
結束之後,他們去附近的餐廳里聚餐時,那天與他們對戰的sns也在同一家餐廳里舉辦慶功宴。
兩個包廂離得近,江妄那天心情不好,沒怎麼吃東西,出去抽菸時,正好碰見sns的幾個隊員在跟大款爭執。
勝者得意,嘴了sy幾句,大款聽不下去,還了嘴。
兩方鬧得難看,江妄扔下菸頭,本來準備上前去把大款拉走,冷不防聽nion冷嘲道:「說什麼d奶奶死了他才發揮失常,我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