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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注意到他們,紛紛把視線落過來。
她被帶到樓下的偏僻角落。
落日岌岌可危地倒在地平線上,餘暉籠住這一方天地,燦爛又脆弱。
被他摔向牆壁的剎那,他的身影也覆下,雙臂撐牆,蠻橫地將她圈入他領土,占據她的視野。
「你以為我為什麼討厭那個幼兒園的男生,又為什麼討厭你跟岑思若在一起?」
他直勾勾地睇著她,脖頸經脈跳動,有些猙獰。
「不就是因為你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在作祟?」她梗直了脖子,不避湯火地接住他視線,「不想我跟那男孩子接觸,不想我跟薛島在一起,也不想我和岑思若交好……從小到大,那麼多年,我們總綁在一起,你就不膩麼?」
他聲音緊澀:「你膩了?」
「是!」鏗鏘有力的一個字,她正氣頭上,情緒翻江倒海,話中帶刺,「誰規定我的同桌就只能是你!誰規定我們每天必須一起上下學!誰規定青梅竹馬長大後就要談戀愛結婚!誰規定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這他媽究竟是誰規定的!」
話音落,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所以你想逃離我,是嗎?」
他在問,緊盯她不放的那雙眼,仿似出現裂痕。
有東西在一點,一點地瓦解。
「上回,你帶岑思若回家,知不知道大半夜她想進我房間?」
「不知道。」左枝一臉無所謂,「她沒提,你也沒提過。」
話到這裡,才記起岑思若曾說過,她有一個暗戀挺久的男生。
她眸光閃動一下。
宋延琛冷笑:「我要跟你提了,你是不是還會給她當僚機,然後開開心心地想著,我終於不再圍著你轉了,而且我們兩家關係好,你更方便和她當一輩子好友?」
左枝沒有說話。
他忽地一把掐住她下頜,迫她抬起頭,他的怒火燒得那麼旺,僅憑一個眼神就能叫她心臟灼燙,五臟六腑都火燎般難受。
「左枝!」他咬牙切齒,「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想占有你?又憑什麼以為,什麼都不做,我們的關係可以維持到現在?哪有人天生註定要跟另一個人為伴,說白了,不過是因為——」
「你喜歡我。」她截斷他的話,打破這段如履薄冰的脆弱關係。
落日只餘一角,傍晚的風把樹葉吹得淅索響。
他們彼此都知道,這段關係該到此為止了。
「可你不喜歡我。」
情感在失控崩潰的邊緣,他眼眶一陣發熱,酸脹感從心頭湧上喉嚨,把聲音都變沙啞。
「岑思若說錯了,不是你不夠喜歡我,而是你對我連零星一點喜歡都沒有。」
左枝怔怔地看著他,下頜骨被他捏得發痛,心臟重重一墜後,忽地撲通狂跳。
風聲掠過耳畔,好像把過去積攢至今的所有羈絆,也一併帶走。
她慌了神,唇瓣囁嚅著,想挽回點什麼,只來得及道出「不是」二字。
他忽然低頭,吻跟著要落下來。
她條件反射揚手揮過去。
他的唇堪堪停在距離三公分的地方,像發怒的野獸被一根無形的線扯住。
她卻沒收住手。
「啪!」
巴掌扇在他側頰的聲響挺輕,但他尊嚴坍塌的瞬間,卻是那麼毀天滅地。
她愕然,忘了呼吸。
宋延琛偏頭,下頜角動了動,線條繃著,半晌,他荒唐地扯唇笑了聲,挺諷刺。
他低著頭,額發微遮視線,又是背光的角度,左枝看不透他。
只是聽出他話里的決絕,在這溫暖旖旎的晚春時節,有著滲骨的冷,「不被接納的喜歡,就是一種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