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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故事
夏小星是在哭。
没有理由,只是忽然就掉泪了。
离开广告公司,她就回了家,开门的时候,她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用钥匙打开这扇门。
然后她开始收拾。要搬走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家具是和房子连在一起的,能拿走的就是沙发桌椅和衣橱里的东西,可是,母亲那里什么都有,也没有空间放大件物品,所以,她连沙发桌子都不般了,搬走的,就是冰箱,微波炉等厨房用品和她自己的衣物,再就是床上用品。
她准备了几个装床上用品的大塑料袋,还有几个小店里买来的大纸箱,花了两三个小时,把能带走的东西都装了起来。
窗帘,灯,只要与这屋子连在一起的,她都带不走,即使她把它们当成是家的具体体现形式,倾注了许多的感情,她也带不走。
其实,她不是搬家,她是失去了家。
失去了可以让欧雨声回来的家。从知道这个房子要上缴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她将失去她的婚姻,也失去家。
虽然她从未真正拥有过这个男人,但是,如果这个家还在,她至少还拥有他的躯壳,他会定期回来,会睡在她身边,她想被他拥抱的时候,只要掐他咬他就行了。
现在,终于结束了,夏小星一厢情愿的梦,提前两年被惊醒了。
搬家公司的车来了,三个工人跑了两趟东西就搬完了,她站在卧室床头看那副婚纱照,上面的她,眸含春水,笑靥如花,而欧雨声,神情淡然,眉梢眼角藏着只有她才知道的不耐。
那天拍完照以后,出门他就扬长而去,而她却站在街头,望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话:“欧雨声,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转身的瞬间,她看见了玻璃橱窗里,自己那靓丽的影子和傻乎乎的笑容。
一个搬家工人走进卧室找到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这个也要搬走吧。”说着,就上前把婚纱照取了下来。
36寸的镜框,很大,工人抱着,从她身边走过,她侧身让开,跟着搬家工人走出卧室。
她最后一个出门,手一带,那铁门就合上了,“哐”的一声响,砸在她耳膜上,又在楼道里久久回荡着。她回身望着那扇再也不会在她眼前开启的铁门,似乎它抖了几抖,她觉得是幻觉,因为抖动着的,分明是她的心,而不是门。
却不想来到楼下就出了意外。
工人要把其他东西先搬上车,就把婚纱照斜搁在一个箱子旁边,可一个工人路过的时候,被举着的东西挡了视线,腿不小心一碰,婚纱照就倒向路边。
玻璃镜面磕在人行道凸起的边沿,夏小星听见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工人急忙扶起相框,几块碎玻璃“哐啷啷”的滑在了人行道的地砖上。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见银屏上闪烁着的“欧雨声”三个字,她的眼泪毫无预兆的就溢出了眼眶。三个搬家工人知道闯了祸,看见她流眼泪,都定住了一时没敢说话。
铃声响了许久,她才接起电话。
听见欧雨声叫她两遍夏小星,她才管住湿润的眼睛,说着:“欧雨声,我要和你离婚!”
婚纱照还是被搬上了车,搬家公司的人给她道歉,表示可以赔她一个镜框,她拒绝了,说:“不用了,反正也不会再挂了。”那几个搬家工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由他们看着,没有理会。
所有她搬来的物品都堆在了父亲的书房,这间屋子,自从父亲被双规以后,几乎就被闲置了,现在,成了一间储物间。
搬家工人离开后,她打开箱子把笔电和要穿的衣物翻出来搬去了自己的卧房,卧室还保持着她未出嫁时的模样,隔了三年,她又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