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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自然、真实。
她从被子里插出左手,迎着窗户举起,白皙的皮肤被浅金色的阳光照得泛起月牙色。腕上空空,什么也没有。
她失落地垂下手,轻叹一声——果真是场黄梁梦。
吃完中午饭,她就要离开这个医院,去到飞机场,离开S市。下一次再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季臣你倒底在哪?为什么一眼都不来看我?是真的不爱还是太爱我?乔蔚然心里的小狮子愤怒地嘶吼。面上她则淡淡地唤小吴:“小吴,帮我把早点推过来。”
“啊……哦。”小吴连忙放手笔记本,过来把餐车推到她身前,再替她摇起床背,“昨晚你说了一夜梦话,我想你肯定没睡好,早上就没喊你。”小吴解释道。
乔蔚然面上一红,舀起一勺白粥入嘴,“谢谢你。”粥其实蛮烫的,可她一点都没感觉到,她的心思都放在羞愧昨夜的C梦上了。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可千万别让小吴笑话。
小吴并不知道乔蔚然心中所想,调好床背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您在这慢慢吃着,我去办出院手续。”
“嗯。”乔蔚然含着粥闷闷地答应,心思又从羞愧变成对季臣的怨忿。她记得原来在哪看到过一句话:你对一个人有欲望,那叫喜欢。你为一个人忍住欲望,那叫爱。季臣现在这样对她,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太爱她了?
找不到原因,或者不敢面对真相,乔蔚然便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不然她做不到安心离开。她一定会发狂地冲到季臣面前:“我都差点为你死了,你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你他妈也太狠了!”然后连骂打捶地把他揍得鼻青脸肿,再抱着他安抚:“知道漠视我的后果了吗,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我就把你揍成纸片,垫在鞋子里,踩你一辈子。”
乔蔚然分裂的精神状态其实并不是独一的,季臣也正处在这状态。
他坐在办公室里听杨瑞汇报工作,不合时适地答应一声,心里敲着锣数小吴他们到哪了,高速公路、机场二楼、换票……
等了一星期才等到季臣回来处理公事,杨瑞积了一箩筐的事要跟他说,结果……这心不在焉的状态,这让他怎么说下去?
说不下去也得说,季臣没听进他说什么,却是只要他声音一停就会看他——怎么不说了?他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只是慢慢的,他也变成跟季臣一样,心不在焉。
杨瑞很早前就认识季臣,但两人真正有交往还是在季成林病重时。季臣整夜地守在病床边照顾季成林,虽然他不爱说话,脸也是冷冷的,照顾人却很是细心。
有天季臣不在,季成林欣慰又忧虑地对杨瑞说:“我这个儿子啊,长相遗传了我跟她妈的优点,性格却是把我们俩的缺点全集中。即专情又矫情,心思敏感又总端出副清冷样子,好话总要说成难听的,越喜欢什么就越不敢去碰。这样的性子,要是喜欢上个不聪明的姑娘,只怕又会落得我跟他妈的下场。”话到这,他便是长长的叹息。
当时杨瑞还觉得季成林的担忧是多余的,即然季臣是这种性格,那就很难有喜欢的人,就算喜欢了,那个姑娘也一定是聪明的,不聪明的季臣根本不可能喜欢。
现在,他才明白季成林所说的“聪明”是什么意思:有一颗百折不屈的心,厚比城墙的脸,还有能看穿各种假像的眼睛。
季臣的精分状态直到小吴打电话回来:“季总,乔总已安全上飞机。”
他嗯了一声,又问:“跟她说下飞机也打个电话给你没?”
“说了,她说一落地就给给我打电话。”
“好,你不用回公司了,”他话还没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倒抽气,他才恍悟自己的话让对方误会了。遂急忙补充道:“放你一星期带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