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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可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说的非份之想,是指你对他居心不良,企图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要不,依你的性子,怎可能无端端地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好?”
“我……”水眸偷觑着一旁等着听闲话的人,她不禁咬了咬牙。“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真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是啊。”她不是老说着,只要有钱财在身,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西门祖闻言,没好气地道:“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怎么着,不成吗?我爱怎么利用他就怎么利用他,谁管得着?”
横竖她在城里的名声已经糟透了,再糟一点又如何?不要误会她对三爷有什么下流想法就好。
“是没人管得着,但也不需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大声嚷嚷吧!”
门外传来粗哑戏谑嗓音,西门祖蓦地朝外探去,不由瞪大水眸——“三爷!”
第八章
哗哗的水声自东厢院落的浴房里传出。
西门祖掬起一掌心的水往脸上打,企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
遗憾的是,水是温的,不足以教她清醒,反倒是教她的脑袋愈发混沌。
“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她喃喃自语着。
他的脚不是正受着伤?他的毒不是尚未完全痊愈?既是如此,他今儿个怎么会跑到书肆里?
更教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分毫不差的在她说出那句话时,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怎么着?
是老天要灭她?还是老天认为她应该要把所有的话说清?或者是,老天认为身怀不祥的她,和受尽诅咒的西门府不能再留住他了?
她没那么想了,打从他拉她一把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打算自他身上得到任何好处,甚至她也想要使个法子让他离开,说不准他一离开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因而落幕。
她对他没有任何非份之想,打一开始,他不过是个过客,在南京稍作停留,他就该要离开了。
哼,他听到她说的话之后,应该就会立即离开了吧?
压根不需要她绞尽脑汁地想计策赶他走,她也不需要解释什么,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的日子一样一成不变。
“小姐,你还没起身?”
“嗯。”听着珠儿推门而入,她只是懒懒地回应着,没打算要离开微凉的水面。
“小姐,该起身喽,要不就算是盛暑也会染上风寒的。”珠儿抱着衣裳走到屏风后头。
西门祖抬眼睇着她,随即自浴桶里起身,任由她替她包上干布巾,再套上衣裳。
“小姐,我帮你拿了晚膳过来,多少吃点吧。”
“你方才是去拿膳食?”西门祖坐到桌边,任由珠儿替她擦拭着一头湿漉漉的云瀑长发。
“是啊,顺便替三爷他们送膳食。”
“是吗?”她轻喃着,愣了一会,随即回头讶道:“三爷还在府里?!”
“是啊。”珠儿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确定?”
“确定得很,因为我方才才替他们送膳食过去啊!”
西门祖闻言,不禁眨了眨长睫,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他应该要走的,为何没走?
他分明听见她的话了,不是吗?尽管是因为段其秀烦得她口不择言才说出那些话,可先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一般人听见,应该都会觉得心生不悦的。
他在当下就转身离开了,她以为他会就那样走了,毕竟他若是要投宿的话,在南京城随便找个地方,压根都不难,可他竟然没走。为什么?难道是想要听她解释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