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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弛突然覺得眼睛脹脹的,他深吸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自嘲地笑了一聲,說:「抱歉。我……我可能是太緊張你了。」
周晏禮的神色很溫柔,他伸出手來撫摸了一下陸弛的臉頰,回答了陸弛剛剛那個問題。
「我不喜歡飯局,但我喜歡跟你在一起。我想多陪你一會兒。」
他看著陸弛的眼睛說:「與別人交流會讓我不舒服,但我喜歡待在你身邊。總體來說,這種喜歡是大於不適的。所以你不用覺得有什麼負擔。」
「陸弛,我很開心能陪著你。」
陸弛鼻子酸酸的。周晏禮性格內斂,哪怕是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也很少這般表達自己。這些話於周晏禮而言,幾乎等同於將自己的心解剖給對方看了。這讓陸弛不由得動容。他用力點了一下頭,說:「好,我知道了。」
周晏禮摸摸陸弛的頭髮,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摩挲了兩下說:「別太擔心我。陸弛,我希望你能開心一點。」
三十餘年的人生中,周晏禮很少能真正體會到快樂的滋味。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他愛的人能擁有。
陸弛無意識地咬了一下嘴唇。短短几天的時間,這已經不是周晏禮第一次這樣對自己說了。他希望自己能快樂。
他曾以為快樂是生活的基調,可人至中年方才知曉,快樂實在太難。
他不由得苦笑,回握住周晏禮的手,放軟了聲音說:「我儘量好不好?」
周晏禮笑笑,他們沿著破舊的樓梯一級級向上,打開家門前,他對陸弛說:「怎樣都好。」
「你怎樣都沒關係。」
作者有話說:
如果喜歡的話,可不可以給我一個代表愛的評論
第8章 吻
周晏禮的這句話實在太過蠱惑,就仿佛無論陸弛怎樣都將永遠被他鍾愛。
一種奇異的暖流順著周晏禮的聲音一直流淌到陸弛的心底,最後又沿著血管向全身擴散。他只覺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無比熨帖,僵硬而緊繃的身體也逐漸伸展。
此時,李蘭與陸長豐夫婦已經睡下了,客廳里的燈是關著的,只有茶几上留的小小一盞檯燈,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陸弛眨眨眼睛,他一隻手拽住周晏禮的衣領將他扯進玄關,一隻手將門鎖死,還未等周晏禮回過神來,他便將身體貼在了周晏禮的胸膛。
無需言語,下一秒他吻上了周晏禮的唇。
嘴唇交織的剎那,他們都感受到了電流穿過的酥麻。
一吻畢,陸弛復又踮起腳尖在周晏禮的額頭上親了兩下,這才將周晏禮的領子鬆開,順手打開燈。
白熾燈下,陸弛看到周晏禮英俊的臉上染上了薄薄的紅暈,還有那一雙薄唇上沾染的點點晶瑩。
他不由得心情大好,沖周晏禮笑了一下。周晏禮也笑笑,回吻了他的臉頰。
洗漱後,他們回到臥室。在酒精的麻痹與愛意的包裹下,陸弛很快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些離奇古怪的夢,有些開心的片段,也有大段的窒息與彷徨。
他陷在或好或壞的夢境中,直到翌日八點多鐘才醒來。
醒來後的陸弛還未完全從離奇的夢境中抽離,他睜著空洞的眼睛,似在看泛黃的天花板,努力回味,卻連夢的影子都抓不住了。
周晏禮側躺在他的枕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見他醒了,於是半坐起身子,問:「睡得好麼?」
陸弛回過神來,他看著周晏禮笑笑,說:「我好像做了一夜的夢。」
周晏禮「哦?」了一聲,接著問道:「是什麼樣的夢?」
陸弛搖搖頭,聳肩道:「不記得了。」
周晏禮親親他的額頭,說:「記不得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