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页)
陸弛深吸一口氣,他努力擠出一點笑意說:「這家店的口味不錯。你嘗著喜歡的話,我向老闆學幾招,以後在家做給你吃。」
周晏禮順著他的話說道:「我老婆真好。」
陸弛明明臉上的笑意正濃,心卻被洶湧而來的情緒戳出了千瘡百孔,也不知若剖開胸腔看一看,裡面流得究竟是淚還是血。
一頓飯他們吃得異常沉默。最後一道甜點端來後,陸弛終於打破了整晚的沉悶,他問道:「我的禮物呢?」
周晏禮笑了一聲,說:「急什麼?回家就可以看到。」
周晏禮到底吊起了陸弛的好奇。他們都不喜甜食,只嘗了嘗味道便結束了這一餐。回家的路上路況好了許多,幾乎暢通無阻。開門前,陸弛一邊將手握在門把手上,一邊挑眉看了周晏禮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最好有點驚喜給我。
雖早已有了預期,但打開門的剎那陸弛還是被眼前一朵巨大的玫瑰花驚住了。這是一朵由無數玫瑰花拼接組裝成的工藝玫瑰,足有人高,嬌艷美麗,立在客廳中,散發出隱隱的花香。
周晏禮不是個浪漫的人,相反,生活中的他刻板而嚴謹,從骨子裡就與浪漫二字扯不上關係。玫瑰花這種維繫不了多久的美麗玩意兒,從來不在周晏禮的禮物清單中。更何況是用無數朵玫瑰花拼成的工藝品了。
想到這裡,陸弛心中陡然涌動起一陣暖流,這股暖流從心間流出,順著經脈蔓延到渾身上下的每一處。他唇齒間帶了幾分笑意,望向周晏禮問:「你做的?花了多久?」
周晏禮「唔」了一聲,含糊地說:「也沒多久。」
陸弛朝他的玫瑰花走近了幾步,他抬起腳尖,正欲仔細欣賞那最為美麗的花朵,卻發現一層層花瓣之中竟還藏著一個精緻的紅色木盒。
他的心不由得顫了兩下,一邊回頭看向周晏禮,一邊取下這紅色木盒說:「我打開了?」
周晏禮笑笑,朝他點頭。
陸弛呼了口氣,他拆開手中的盒子,只見裡面放著一個奔馳的車鑰匙。他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笑著問道:「為什麼會送我車?」
周晏禮說:「你以前不是最想要一輛越野車麼?」
陸弛啞然失笑,他垂了垂眸子說:「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就算有了越野車,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周晏禮卻不以為然,他說:「陸弛,你可以給自己放個假。就開著這輛車,到處逛一逛、玩一玩,好不好?」
陸弛兀自笑了一會兒。他自然知道周晏禮是出於好心,只是他們如今的生活有了諸多牽絆,心境也不復從前,早已失去了隨心所欲的資格。他將車鑰匙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旋即收進了自己的手拿包中。他看了周晏禮半響,說:「再說吧。」
周晏禮聳聳肩,全然不在意陸弛口中的敷衍,說:「都隨你。」
陸弛胸口有些發悶,分明是冬日,他卻覺得家裡悶熱得厲害。他從包中掏出自己為周晏禮備好的禮物,走到周晏禮身前的剎那將盒子打開。燈光下,銀色的百達翡麗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取下表來,正想戴在周晏禮的腕上,可周晏禮卻突然伸手接過了這塊手錶。
陸弛怔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周晏禮稍微側了側身子,阻擋了他的視線。周晏禮動作嫻熟,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泥帶水,幾乎是行雲流水般將這塊手錶戴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
可周晏禮分明不是左撇子。
一種強烈的眩暈席捲而來,陸弛幾乎要昏死過去。他抓住旁邊的椅子,勉強維持著平衡,任由絕望的情緒灌入軀體,最後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他猶如一條上了岸的魚,大口呼吸掙扎卻終是徒勞無用——
他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他精挑細選、花了足有幾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