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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宅坐落在w市高爾夫球場旁,站在院子裡就可以看見一片開闊大氣、如絲如絨的碧綠草地。
&ldo;裕這幾天情況很不好……&rdo;鄺若晴不施脂粉,神色有些憔悴,一邊帶餘瞳穿過歐式門廳,上了電梯,一邊壓低聲音,&ldo;畫現在三樓的書房裡,無論如何,我不想在臥室里再看見它了!&rdo;
畫中流年(4)
三樓的樓道里舖有米色長毛地毯,踩在上面像踩在雲霧裡,整幢樓都是歐式風格,走道里的銅質吊燈映照顏色古雅的壁紙,感覺就像走進了一幅油畫裡,鄺若晴一轉身推開雙扇的深檀色木門:&ldo;就是這兒了!&rdo;
房間分兩區,一邊是工作區,一邊是休憩區,鄺若晴將余瞳讓在橘郡風格的厚實真皮椅上坐下,自己轉身去房間那頭,打開書櫃拿出一幅畫,款款走來放在几案上,那幅畫不過一尺見方,筆觸有些稚嫩,顏色似乎也有些過於刺目,不過由畫面正前方的山道,到遍野灰綠的楊樹,再到畫面左上角的簡樸民房,整個構圖還算賞心悅目。
余瞳墨鏡後的雙瞳,已經看見畫面上屬於操縱靈魂之術的黯沉黑霧,那茫茫的黑色像被什麼透明的屏障阻隔,在畫布之上翻滾涌動,完全不出意料,這幅畫上有的,不是物怪,也不是詛咒,果然是他再熟悉不過道法方術。
&ldo;醫生說裕的身體已經極度蒼老,各個器官都在持續衰竭,大概這幾天就會……&rdo;鄺若晴神色慘澹,眼圈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ldo;余先生,這幅畫你看過了,有什麼辦法幫裕嗎?&rdo;
&ldo;作怪的是這幅畫沒錯,上面有屬於封魂術的痕跡,這個施術的人,可是很不得了……你一定是誤解了劉宵,作為一個普通主婦,她應該是不懂這些事的吧!何況這幅畫封印的,是生魂……我可以向你解釋一下,所謂生魂,就是人還未死時,就被抽離的部份魂魄,劉宵自己,是決對不可能辦到的。這幅畫其實是很典型的、被封入生魂的靈器,生魂和死靈不一樣,有自己的意志,很難操縱,造成的後果連施術人自己也無法預料,這縷魂魄的意願將會決定一切!&rdo;
&ldo;不過,很可憐呢!當抽離靈魂時,還在生的肉體將會承受難以形容的痛苦,意識也會變得顛狂痴呆,無論是誰決定施下這種法術,都有一顆非常殘忍的心啊……再給我一天時間吧!&rdo;余瞳突然立起身,伸了伸腰,&ldo;解除這麼強大的封魂術,我可要好好準備一下!&rdo;
靠在麻石圍牆的角落,余瞳靜靜等待著,不過十五分鐘,就看見一個瘦高的少年氣喘吁吁地狂奔過來,一直跑到他面前,才筋疲力盡地雙手撐膝,弓著身子大口喘息,
&ldo;你應該聽出,書房裡那番話,我是說給門外的你!所以……慢慢說,我們有得是時間!&rdo;余瞳懶懶地向少年低語。
少年楊堯緩緩抬起頭,整張臉因為狂奔而漲得通紅,長有少許青春痘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ldo;你說,那幅畫中,封印的是生魂?&rdo;
&ldo;對!&rdo;
欲言又止,楊堯眼圈紅了,拼命忍耐著即將流出的眼淚。
&ldo;那個決定施下封魂之術的人,其實是你吧!&rdo;余瞳靠著麻石牆,抬頭望著伸出牆頭的桂樹枝:&ldo;為了懲罰爸爸,讓最愛的媽媽承受那樣的痛苦也在所不惜嗎?你還真是殘忍呢……&rdo;
畫中流年(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