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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唐王也沒提出兵的事兒。&rdo;又砸吧砸吧了嘴道:&ldo;不過他這人吧,向來膽子小,大苑人都如狼似虎,他怕也是明擺的事。就這小燕王,年紀輕輕,可別留在戰場上,到頭一看,他爹媽兄長,可還沒涼透呢!&rdo;
&ldo;還別說。&rdo;太僕寺卿皺眉,&ldo;我覺著有這可能。他才多大年紀?又是個不能說話的。眼下軍威不足,軍糧不備,唉,只說這上津若是破了,後邊誰還能攔的住?&rdo;
&ldo;那苦的是沿途百姓。&rdo;中書參軍終於沒說那句&ldo;可不是&rdo;,而是道:&ldo;就照大嵐對北陽那深仇大恨,沒個壓城殺人是說不過去的。京都離得遠,我瞅皇上這樣子也有用錢堵的意思。雖說到時候受不得什麼委屈,可心裡總會不舒服。&rdo;
&ldo;這能舒服嗎。&rdo;太僕寺卿低聲又念了一遍,&ldo;能舒服嗎。&rdo;
那湖面垂了片枯乾的葉,打起了小小的旋。湖面還有些寒氣,一葉小舟,從湖後邊慢悠悠晃出來。兩個人當即住了嘴,面面相覷,心裡七上八下。
只見那舟無人撐,就是順著這小寒風胡亂飄著。正過這兩人面前,垂下的粗葉葛布一晃,隱隱約約露了裡邊持書人的一角,舟又晃遠了。
&ldo;那、那不是……&rdo;太僕寺卿縮了脖子,悄聲對中書參軍報了個名。參軍也跟著縮了脖子,兩個老頭像兩隻鵪鶉似的,一直屏息等著那舟不見。
也不知方才的話被那人聽去了多少。
&ldo;清流如許,清流如許……&rdo;太僕寺卿嘆聲道:&ldo;可惜了。&rdo;
中書參軍抬了空蕩蕩的鉤,跟著附和了一句,&ldo;可不是……&rdo;
正是賀安常。
待舟不知飄哪去了,他才放了書,將一側紅泥小火爐上的煮沸的水泡了茶,在這舟上窄小間怡然自足。
自他漸出朝堂已有大半年,小鳳雛侯珂雖接手上朝,但終與他在時行事不同,讓人時常要回念幾句。倒是他自己,歸家後要麼閉門研究晦澀古籍,要麼出門垂釣閒遊,算一算,京都人不見他,已有很久了。
只說今日一游,不想竟聽到了北陽之事。賀安常兩耳不聞窗外事,雖斷斷續續知曉大苑再犯,卻不知道柏九已出。但他猜測一二,也能想到如今是個什麼局面。
天色暗時他才回賀府,從後門入內,自有小侍在此等候。他直接回了自己的院,沐浴換了衣衫,就在燈下提筆手書一封,時至三更才熄燈。
第二天一早,小侍推開房門,只見榻上空空,根本沒有睡痕。他家的清流公子已然沒有蹤影,那柜上常用的筆也不見了。
只薄衫幾卷,碎銀幾兩,賀安常勉力翻出他家牆頭,揚塵出京了。途上搭了輛驢車,他就坐在白菜蘿蔔堆里,一直謀籌著事兒,一路凍到了青平去。
如今平定王在青平,據他路上打聽,顏絕書也在青平。此時不去青平更待何時?
謝淨生在青平正忙的不可開交,聽聞有人前堂找他,只當狐朋狗友,一律沒見。
賀安常在門口凍的薄衫飄飄,一聽不見,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沒想到這一轉身,竟正遇著了顏絕書。
&ldo;賀安常!&rdo;顏絕書扒在車窗上眼瞪的大,道:&ldo;你幹什麼么蛾子?&rdo;
賀安常凍的蒼青,睨看人時更是冰涼,果然凍得顏絕書一哆嗦。
這兩人還有那麼點前塵孽緣。
當初顏絕書在翰林院中待學,章太炎時常課講有耽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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